因为没有第二日清晨给公婆敬茶的这一项工作,越白安便心安理得地多睡了很长时间。
但其实她主要是前一天晚上被愧疚折磨得一直睡不着,在被子里一直动来动去,惹得墨云深最后干脆伸出一只手压在她腰上,冷声道:“想羌令诀想得睡不着?”
越白安急忙摇头,这才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笑歌和细语眼看着太阳都已经升起许久,屋里却一直没有动静,不禁面面相觑。
她们都是没成过婚的女孩儿,但好歹在宫里当过差,也没见圣上和哪位娘娘能一直折腾到天亮还不愿意出房门,果然自家公主和王爷就是厉害。
而此时的越白安醒是醒来了,但却看着光洁如新的白喜帕满面愁容。
已经自己穿戴整齐的墨云深向她伸出了手:“手拿来。”
她愣愣地把手递给他,只感受到一阵刺痛,他竟在她手上割了一道口子,直接往那白喜帕上抹去。
越白安痛得眼底泛泪,墨云深看着她这模样心底莫名畅快:“惩罚。”
本来想割自己的手,但为了让某人长点记性,墨云深极不怜香惜玉地拿她开了刀。
这才赶紧叫了笑歌和细语进屋。
先把白喜帕交给了昨天守在王府的付嬷嬷,接着又服侍越白安更衣。
起先看见越白安身上那些痕迹的时候笑歌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连给她梳头时都拿不稳梳子了。
细语倒是极其淡定,对那些痕迹视若无物,直接开始事务交接:“王妃,这是王府总管权叔上交的小厮和随从名册,这是总理事康妈妈上交的婢女名册,还有侧妃娘娘,今儿个也需要来给您请安。”
尚晚随军多年,一直是将军府唯一的主母,她每每管家时总是把越白安带在身边,是以越白安精通管理一府事务的理论,这会儿终于有机会实践了。
但她还是看向墨云深,先征求他的同意:“王爷,这些——”
墨云深颔首:“王府只有侧妃,这些以前都是康妈妈和权叔负责,不懂之处尽可请教他们。”
越白安特别乖巧地应了一声,把那些名册放在了手边,起身跟他告别:“王爷慢走。”
他方才说他要出府,但却并未跟她说明是何事,她隐隐觉得应和羌令诀有关,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索性装作不曾察觉。
“嗯,你收拾好了便叫他们去主厅集合。”
墨云深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她的房间,越白安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没有再生气了吧?
无论如何,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她便不该再想着羌令诀。可她却做不到,所以是她做错了,她愿意接受他所有的不满。
羌令诀的事是一定要问清楚的,但眼下最重要的却是要先把王府事务正式接手。
原本越白安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毕竟她初来乍到,对一切尚且都还不熟悉,一定会有那些仗着是王府老人的人不服从她的管理。
没想到在权叔和康妈妈的帮助下,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越白安只觉得自己压根都不用费什么力,只需要继续维持着权叔和康妈妈的准则,便能保证王府事务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