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急忙把房门锁严实了:“洗澡水都还没给您准备好呢,您就急成了这样。”
之前在秦州时只是草草在河边冲了一下凉,便又开始了奔波,越白安在马车上时就一直嚷着要洗澡,一边说还一边把袖子抬起来嗅了嗅:“我觉得自己都臭了。”
依着踏孙国的规矩,她和墨云深要在到达木疏城他的王府之后才正式举行成亲仪式,所以越白安得一直穿着这一身嫁衣直到到达木疏城。
听见诸淮给她说这些要求的时候,越白安强忍着想要嘲笑他的语气正色道:“诸侍卫,一直穿这一身,等到到达你们木疏城的时候,我都要发酵了。”
诸淮却是面露难色:“可是,这是规矩——”
“规矩不都是人定的。”
越白安不知道之前和亲的公主们都是怎么做的,但让她一直穿着一件嫁衣直到木疏城,那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区别:“路上我就穿自己的衣裳就好,等到快到那天再换上嫁衣。”
笑歌急忙打来了洗澡水,见细语捧着那一堆繁琐的嫁衣发愁,笑歌直接接过来递给了门外候着的打杂丫头,然后看向细语道:“你好歹也是陪嫁的大丫头,这些粗活让那些小姑娘干就行了。”
细语却是摇头:“我从没想着真做什么陪嫁,公主人好,我更不会往那方面想。”
笑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记暴栗打在细语头上:“你以为我想呢!我这是告诉你要正视自己身份,以后这些粗活杂活,都轮不到你来。”
“咱们好歹也是公主跟前最亲的婢女了,要人家知道你还在做这些活,会笑话公主身边没人,更过分的,还会说大翼国来的人都不懂规矩,不知礼数。”
笑歌这句话的确说得在理,虽然她们比不得主子们,但却是主子跟前的体己人,和那些杂使婢女并不一样。
这种等级差别不止在大翼国如此,在这风云大陆的各国其实都差不多。尤其是大户人家,这种差别更是明显。
笑歌这会儿已经带着细语走进里间服侍越白安洗澡,越白安见到久违的热水忍不住玩心大起,直把水中的花瓣往两人身上抛。
细语躲闪不及,被越白安淋了一身的花瓣和水:“公主!您和笑歌就会欺负我!”
三人正笑闹着,房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见细语这样狼狈肯定没法去见人,笑歌急忙擦了擦头发,往外间走去:“哪位?”
诸淮见王妃这门关着这样紧,只怕里面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于是才决定敲门询问:“笑歌姑娘?我是诸淮,你们做什么呢把门关得这严实?”
一听到来的人是诸淮,笑歌压根没感觉到自己已经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回答诸淮:“诸淮大哥,我们公主在沐浴呢。你有事儿吗?”
诸淮确定了情况后“嗯”了一声:“没事儿,这不怕你们锁着门遇到危险我们也没法进去救你们嘛,知道情况就行了。”
依然是按着踏孙国的规矩,墨云深和越白安不能住在同一层,所以诸淮打听清楚了越白安的情况,就上了三楼给墨云深汇报:“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我去通知厨房晚点用膳?”
和笑歌与细语一样,诸淮一般没别人的时候也都是以“我”自称。
“不必,我一会儿带她出去吃。你们按时用膳就行,记得给那两个丫头留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