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莲连忙上前,颜白玉眼疾手快,接过了冬笋,郭青莲扶起楼听雪的头来,此时的楼听雪脸色苍白,好在呼吸还算平稳。
忽的只听得那南宫正在身后惊呼道:“快看,阵眼。”
几人循声望去,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竟凭空悬浮着一柄长剑。方才楼听雪剑势非常,生生的将几人周围砍得七零八落,而那最后一剑,直接将前方辟出了半里长的一片空地。
郭青莲紧紧地抓住楼听雪的手,抬起头看了眼那长剑,却没有做声。
“放心吧,郭姑娘,楼兄不会有事的。”那颜白玉在楼听雪胸前大穴上连点两下,然后扶起身,一掌抵住他的后心。
只听那楼听雪轻咳了两声,缓缓地睁开眼睛。
“阵法破了吗?”楼听雪挣扎着站起身来。
此时只见南宫正正要一把抓住那悬浮的长剑,那长剑却突然破碎,化作一点点亮光没入黑暗中。
颜白玉伸出手握住那最后一点亮光,沉声道:“这怕是障眼法,阵眼还隐匿在别处。”
话音刚落,几人后方又慢慢凝聚出几把长剑,虚虚实实,飘忽不定。
颜白玉驻足在前,仔细的思量这几柄长剑。
楼听雪上前握住最前方那柄剑,依然是化作点点亮光消散。
几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只见楼听雪双手握剑,缓缓举起。就在这长剑发出嗡嗡之声的时候,郭青莲却上前一把握住楼听雪的手,轻轻地摇头,“楼大哥,这样你会死的。”
“放心,我没事。”楼听雪只是微笑,郭青莲并没有改变他要以力破阵的想法。
就在这两人僵持之时,那颜白玉却是展颜一笑,大声道:“找到了!”却见颜白玉右手握拳,一拳猛地落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一拳之下,尘土飞扬。一拳头为中心,这块土地如蛛网般寸裂,地面之下光芒流转,乾坤坎离兑震艮巽八个大字漂浮而起,竟是一副伏羲八卦图。
乾三连西北开天,坤六断西南八地,巽下断东南无风,离中虚南方真火。只听那颜白玉口中念念有词,忽的向前方一指,震位在雷,生门在东。果然顺着颜白玉的手指方向,那个震字摇摇欲坠,楼听雪眼疾手快,身形后发先至,一把将那震字握在手中。
片刻间,光华流转,众人眼前的长剑和八卦图皆都消失不见,慢慢的隐入黑暗之中。而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不怕死的话,就都进来吧。”
颜白玉和南宫正听着这个冰冷中带着一丝嘲笑的声音,面露犹豫之色,楼听雪却是大喜过望,抱起冬笋就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盏茶功夫,清冷的月辉之下,楼听雪望见那不远处的山腰上,有一座茅草屋,顿时心中一喜,脚下陡然运劲,几个起落就来到了茅屋之前。
来到近前才发现这茅屋竟有好几个院落,难道是这神医在此处悬壶济世?楼听雪不由得心中诧异。
“晚辈楼听雪,深夜冒昧前来,只因舍妹中毒已深,命在旦夕,还望前辈出手搭救,晚辈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前辈的恩情。”只听楼听雪在茅屋门前大声的喊道。
忽然茅屋之内传来一记琴声,那茅草屋院落的破旧木门应声而开,偏偏也没有应门之小童,四下无人,只剩下这阵阵诡异。
楼听雪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既然这神医开开门来,自然就是同意自己进去,在这未知之地,既不识得主人,又不懂得规矩,那么,随遇而安,便是最好的道理。
“前辈---”楼听雪一路喊着走上前,院子里只有大门正对的房间里亮着灯,就在这亮着灯火的房门之前,摆着三只瓷碗,碗中荡漾着清辉。
楼听雪不由分说,端起其中的一只便喝了下去。
一饮而尽,只听得屋内之人一声喝彩,“好小子,有胆识,老夫门前的酒已经几十年没人敢喝了。”
“舍妹为救晚辈中毒,晚辈此来亦是早已豁出性命。”
“说的好,把你相好的送进来吧。”
楼听雪此时那还顾得了什么称谓,抱着冬笋推门而入,映入眼帘却是一道屏风,屏风后一道人影看不清年纪,只听那人冷冷的说道:“你退下吧。”
楼听雪稍一迟疑,终究还是轻轻地放下冬笋退了出去。此时有求于人,实在也由不得楼听雪。
“毒入肺腑,病入膏肓,必死无疑。”屋内那个声音淡淡的说道。
此时颜白玉几人也来到楼听雪身边,听到这个结果也是一阵黯然。只听得楼听雪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道:“前辈有什么法子尽管说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晚辈任凭差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