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密室之中,端王、二公子、叶九白三人。
“事到如今,此三人已经不是当务之急,这悦来客栈暗藏的高手才是最要紧的。”端木清为端木恪分析时局,“这三人关系的宝藏还是个未知之事,而那客栈的高手,却是我们的肘腋之患。整个扬州城都应该在父王掌控之下,怎能出现未知的力量?所以,对这三人,我们应该围而不杀,将他们困在客栈中,然后挑动江湖势力,看一看这悦来客栈到底是多强的力量。”
“那两个小子倒是好说,只是这古天通,却有些难缠,怎么能让他乖乖回去呢?”端木恪不由得沉吟道。
“父王,城中的探子今日来报,颜白玉到了,只要将古天通逼入绝境,这小子颇有侠名,断然很出手的。”那端木清只是缓缓说道。
走在夜半空荡的长街上,叶九白只是感叹,“这二公子算无遗策,这才是真难缠。”
房间的蜡烛将要燃尽的时候,颜白玉推门而入,依旧满面春风。只是紧随其后的古天通就狼狈了许多,身上血迹斑斑,见到古天通,郭青莲苍白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忙起身将他迎了进来。
“楼兄,郭姑娘,古前辈既然无事,那在下就告辞了。”颜白玉朝着二人拱手,转身离开。
待他走开之后,古天通轻咳了一声道:“他与你俩事先可有联络?”
“怎么会?只是在楼梯上聊过几句,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和古伯伯在一起。”不知古天通为何有此一问,郭青莲忙回应道。
楼听雪也是连连摇头,这个颜公子所做作为,他更是一头雾水,只知道,今夜,若不是他传信,他也没有这个救回郭青莲的机会,总算,勉勉强强算是还了她一条命,凡是皆是因缘,欠的越少越好。
“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长街遇伏的?”古天通这回问的是楼听雪。
楼听雪指了指门口,“也是他。”
古天通低下头仔细的盯着桌子上的将要熄灭的烛火,低声沉吟着:“这个年轻人,实在看不透。”
“我也看不透。”楼听雪在心中暗自嘀咕“只是师父经常说,世间事,糊涂一些最好,看透太多却是不美。”
后院鸡叫的时候,楼听雪伏在桌上睡得正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原本郭青莲让负伤的古天通好好休息,古天通说什么也不肯,在他的坚持下,郭青莲便去床上休息了,而剩下古天通和楼听雪就坐在桌前,正好那蜡烛也已经燃尽,楼听雪就顺势趴在桌上睡去了,这一战,自己刚刚养好的伤势又有复发的迹象,如今的身体着实有些虚弱。
听到鸡叫起身的时候,古天通在对面正在用一杆楼听雪没有见过的烟杆抽烟。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果然是觉少。楼听雪心道。
“天一亮,我们就要出城。你与我们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想必叶九白那小子是不会放过你的。”古天通说罢起身,推门而出。
楼听雪伸了一个懒腰,一夜疲惫,总算是养回了一些精神。“郭姑娘睡得可还好?”见郭青莲起身,楼听雪连忙关切道。
“嗯,”可能是不习惯睡醒时候身边有一个男人,那郭青莲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
就在两人正相对无言的时候,那古天通竟去而复返,神色无比的严肃,“客栈才刚开张,已经做满了人,我看着楼下气氛很怪。你两人快些收拾,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三人一同下楼的时候,那原本喝茶饮酒的众人纷纷投来目光,角落中几个汉子都已经站起身来,早已满座的大厅却是诡异的安静,就在郭青莲三人下的楼来,转去后院的时候,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来,拱手道:“三位且慢,在下清泉山庄庄主何清泉,在这江南武林也算薄有名声,今日来,却是与整个江南武林同道一道,有几句话与三位讲讲。”
古天通回过身,冷声道:“什么狗屁清泉山庄,没听说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你---”那何清泉见古天通如此张狂,已经心中狂怒,只是当着众多武林同道,一时不好发作。“哼---”何清泉长袖一甩,当即坐下。不再言语。
却是身旁一个略显年轻的富商打扮的胖子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咧着嘴笑道:“都别动怒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好你个金算盘,说的好像你对金统宝藏不动心一样,若是宝藏现世,你怕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吧。”身边一个锦衣汉子戏谑的说道。
被称为金算盘的胖子也不辩解,只是依旧笑意吟吟的看着大厅众人。但是江南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就是这个笑面虎一般的胖子。
“真是死性不改。”那郭青莲再也忍不住,出声斥道:“不错,天残剑法就在我手中,你们倒是来拿啊。”
一语既出,如雷贯耳。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那些看热闹的对此事将信将疑的江湖草莽再也掩饰不住他们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整个客栈瞬间剑拔弩张,若不是忌惮那个一出手就消灭了长江帮的神秘人,只怕他们早就已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