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苏子昂得知苏子青母女无恙,放下压在心头数年的石头,他收了短剑一跃出室,拉起在室外放风的武六七,一路直接奔出江上县外,来到当年遇狼的八角小亭外才停步。
“苏子昂,你姐和娘怎么样了?”武六七连声询问:“郑县令他说什么了?”
小亭依旧,月色如霜。
远处山野在月色下幽静而渺渺,苏子昂没有急着回武六七的话,他心意虔诚当地跪倒,给远在洛都的天子吴元宗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随后放声大哭。
“苏子昂,你怎么了?哭什么?”
“我姐和娘都安然无恙,当今天子早已赦免她们的大罪......”苏子昂坐在地上,慢慢把郑县令的话复述一遍,最后放松的说:“从今天起,我不是逃犯了,也无需害怕了,以后想办法去洛都找到我娘和姐就成。”
“你确定郑县令没有骗你?”武六七有些狐疑,道:“当官的都爱说慌话。”
“应当不会,桃花小镇中的家中确实无人居住。”苏子昂又说:“何况圣旨我看了,那个应当不会有假,郑县令并不知道今夜我会来找他。”
少年心中十分轻松,问:“六七,如今咱俩再怎么办?”
武六七在月色中来回走了两趟,建议道:“既然如此,咱俩速返太华山,你先把修为晋升到凝元境,然后向师门禀请去洛都历练,寻你姐和你娘去。”
“你陪我去嘛?”
“那当然,你姐长的那般貌美,我不去,岂不是要别人做你姐夫?”
“去,没一句正经的。”
“天天在一起,永远一本正经的,不累么?”
“对了,郑县令方才说咱江上县数十年没来过圣旨,来了一道圣旨便是将我姐和娘押到洛都去。”苏子昂心细如发,忽然说:“六七你明儿帮着打听一下行不?”
“这个好办,哥哥明儿问问我爹去,他在城中耳目众多。”
“好”......
一个月后,天空逐渐转暖,陇北郡中风景如画,官道两边长条低垂,柳叶如翠,苏子昂与武六七少年得意马轻狂,一路直奔太华山。
“苏子昂,你姐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美丽么?”武六七想了想,又问:“你姐比秀水峰的玫瑰花谁更美丽?”
“容貌差不多,只是卓一燕爱笑,我姐姐文静。”苏子昂道。
“苏子昂,商量个事儿成么?”
“啥?”
“以后你叫我姐夫怎么样?”
“呸,你不是非卓一燕不娶吗?”
“娶卓一燕太麻烦,知道太华山上多少人晚上念着卓一燕的名字睡觉么?”武六七双手一翻一翻又一翻,说:“我认识的同门十个中能有大半在念着卓一燕。”
他收回手,喷着口水无耻的笑道:“你姐以后是我的人了,咱俩好兄弟变亲戚,算不算亲上加亲?”
苏子昂一点不生气,自从得知母亲与苏子青安然无恙后,一路上言笑晏晏,盘算着如何突破凝元境,然后伺机去洛都寻找苏子青和母亲。
这是一种光明而充满活力的希望!
希望有时比实际帮助都重要,在四周一片黑暗的绝望中,那怕仅仅是一丝丝希望的曙光,对苏子昂来讲,既是一种安慰,更是一种拼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