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善良是好事,却要量力而为。看着周丫头就想到曾经的自己,在某些方面这姑娘与她真的很像。看不得别人委屈,竭尽全力的要予人方便,哪怕只能帮到一点点心中也是快乐的但是,太真了。这世道受难的人多了去了,是她们可以帮的完的?
与其恩惠,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
“可凌若姐姐不是海宁十佳杰出青年吗,一定有办法的吧?”周霜吟用殷切期盼的神情看着她。
也是不多世人为何对虚名如此看重,凌若顿生烦闷那玩意儿有个屁用!
此句欲将脱口而出,凌若心觉不该轻易破灭他人希望,便急忙刹住闸,硬是将这几个字吞了回去。
她静坐在一旁缄默不语,倒是这位妇人突然发话,“是啊,凌姑娘定然有办法的,姐就不要着急了昂。”
嗯?此事她可没把我解决。妇人此举无疑把凌若推到悬崖边上,根本无后路可退。
凌若长叹,她与妇人非亲非故,缘何故作熟稔亲昵,将这棘手麻烦理所当然的甩给她?若非顾虑周丫头的面子,现下早已拂袖离去。
只是,凌若赶忙抑制心中怒火。
生气归生气,纵使再有不悦,此事也必须解决,她如今可是有师命在身。如此一想,心中宽慰不少。
“咳”,见也见到了,吃也吃好了,心中郁结也被安慰过了,现在该进入正题了。
凌若对着桌子另一侧的二人轻咳一声,“吟儿曾与我村中有一家人预先察觉塘溪有异,于是早早离开。想必,就是夫人一家了?”
“是”,夫将头转向凌若这边,毫无迟疑的点头应道。
“看到凌姑娘带姐来此处,心中便隐约猜到与塘溪一事有关,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猜到是我家?”
这事来也巧,其实并非早有猜测,也是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与走失的虎子的聊,又结合周霜吟的叙述,惊觉二者时间刚好能对上,才打算来她家碰碰运气。当观察到虎子娘看周霜吟的神情反应时,她就知道来对了。
凌若将前后两事分别与虎子娘亲,妇人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不瞒姑娘,愚妇在年轻时曾拜师修习过一些术法。塘溪一事并非面上这般简单,粮荒也好,烧杀掳掠也罢,皆是这次异变的表象而已。”
“术法?”此人相貌平平,一眼看去不过是普通的温婉农妇,若非言语间表明身份,难以想象此话从她口中出。
凌若略有震惊,“恕我愚昧,不知您师承何门?”
但凡听到与修炼有关的内容,都足以令她双眼放光。
“不敢,幼时家中清贫,双亲送我到附近山上求道。奈何根骨平平,不得仙缘,山中无人愿意收我为徒。”妇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为二人添满热茶后继续回忆道,“若非在山门苦等多日,碰上一位心软道人,怕是早已喂了山中野兽。”
这段经历倒是令凌若想起那日在水禾村林外被豺狼追赶的遭遇,那种与命运赛跑的感觉,她深有体悟。
“许是那会身子骨弱,又连续多日没有吃食,道人发现我时意识早已模糊不清。他便待我回山中将养。跟在道人身边的那段时间里,倒是总偷偷趴在窗前看他练剑,一心想着能学个一招半式,结果被道人发现了。”
“噗”凌若不禁笑出声,并非心存不敬,而是这经历与她有些相似,于是刚忙解释道“请莫要见怪,只是觉得您年轻时很是可爱。”
妇人对着凌若淡淡轻笑,“是啊,我也很怀念那段时光。”
“那然后呢?”周霜吟听得入迷,心想乳母既然跟着道人,怎么后来又去她家做帮工呢?难道是被道人发现后轰下山门吗?
“道人与我非本门弟子不可修习门派武功。”
“那就让他收了你嘛!”周霜吟嘟着嘴道。
看着她满脸怨念的样子,妇人忍俊不禁,“我也想啊,可是不合规矩。道人带我回去已是大发慈悲,知晓我的身世家境后,便教了些五行术法。听他这是修道之饶必修内容,算不得门派秘密。”
到这里时,妇人狡黠一笑,被凌若看到眼里。她明白了,什么五行术法皆是修行基本功这种话,不过是道人怕妇人童言无忌而编的辞。最后到底还是破了门规,将术法偷偷教给妇人。
同样都是修炼,为何早已嫁做人妇的虎子娘亲能及时察觉异常,而凌若不能呢。同样是人,差别怎这么大呢?而且人家都没正式拜师,便已修得五行术法,凌若心中艳羡。不行,今回去她也得缠着老头教上几招,这师父可不是白喊的!
意识到话题突然聊偏。言归正传,得赶紧塘溪异变。
“如您所,粮荒和百姓异常皆是异变的表象,难道此次异变有迹可循?”
妇人神情肃穆的点零头,“塘溪县此次异变乃是地脉灵气发生变化。”
“地脉?”虽不通五行,却也知道地脉对一方水土影响重大。寻常人家选地建宅尚且考虑风水,大型殿宇建造前更需提前了解地脉位置,尤其历代皇城选址关乎国运,乃是慎重再慎重。
至于灵气,当日城隍教她感知之法,凌若不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