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声音像是忽然被按了暂停键,众人都看着叶烁馨,迅速让出了一条路。这些平时慢条斯理的老人们,忽然变得身姿矫健。
这时刘大婶貌似从极大的震惊中缓了过来,扯着嗓子喊“馨啊,出事了,你妈上吊了……”
叶烁馨呆在当场,手中的书本滑落,掉在地上溅起一地的轻尘。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就愣在那里,看着刘大婶儿。
“呆着干什么?你个傻姑娘,赶紧开门呀”刘大婶儿急得跳脚。
被人一吼,叶烁馨才忽然反应过来,在兜里摸摸索索的找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了钥匙,但那门上破旧的铁锁,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似的,怎么的也戳不进去锁孔。一旁的刘大婶看着着急,一把抢过她颤抖着的手上的钥匙。
门开了,黑暗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丝丝似有似无的腐臭味钻进人们的鼻孔。
大家看到客厅中间的花板上,原本应该急速飞转的电风扇,静止在那里,一根绳子绑在上面。绳子底下,是一个女人挂在那里,孤零零的。也不飘,也不晃,就那么挂着。微微卷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她的胸前。她好像走得很着急,睡衣没有换,鞋子也没有穿,赤脚挂在那里。就连脚旁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儿也没来得及避开。
经过了短暂的呆滞,人们迅速的反应过来,大家忙活起来。刘大婶一马当先。招呼着几个力气稍微大点的街坊想要把人从绳子上解下来。还有的阿姨急匆匆的去抱地上的孩子。嘴里一边念叨着:“造孽哟,有什么想不开的哟,这剩下两个孩子往后可怎么办哪…”还有的人试图从地上的孩子嘴里问出点什么,可不管别人问什么,孩子都只知道哭,一个劲儿的哭。
今是叶烁馨18岁生日。早晨出门的时候,母亲交代待她,早一点回来有一件重要的礼物要给她。本该是高心日子,可不知为何,叶烁馨一直心神不宁。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见竟是人永隔。她想平母亲身边去,奈何双腿像灌满了铅。身子倚着门框,直往下滑。
周遭的街坊们像是明白了她的心意,搀扶着她往前走,几步路的距离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她跪在母亲的身旁,看着她熟悉却又苍白狰狞的脸。伸手轻抚上去,冰冷,僵硬。忽然刺痛了她,仿糟电击一般都缩回了手。眼泪瞬间迸发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你回答我一声好不好?您别吓我…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好给我过生日吗?我不要礼物了好不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回来妈妈,回来…”她平母亲的身上嚎啕大哭,声声泣血。
在场的人无不悲从中来。都在疼惜这可怜的女人,担心姐妹俩以后的日子。却无人注意空气中渐渐漫出的血腥纠缠着的阴谋的味道,和她手中紧握的盒子,那个古老陈旧的盒子,被破开了,张开豁然大口,里面空空如也。她抓得那么紧,以至于后来警察都掰不开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