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恩师太将洛依婷送至客房,钟庚城已被无念、无思安排妥当。
“洛施主,这边便是您的厢房了,庵庙不比寻常百姓家,还望施主不要随意走动为好,贫尼先行退下了,有事便叫无念与无量。”
洛依婷笑着目送静恩师太与那两个小师傅离开,转身推门,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还真是出家人的风格。”
房内极其朴素,一入门便是那陈旧的桌椅与淡淡的檀木香味充斥在周围,桌椅后边便是四方的木床,床上放着一床灰色的棉被与两个蒲团,唯独侧边那镂空的雕花窗桕倒是独具一格,看完屋内的这些,洛依婷更多的是觉得太过简陋,自然是和太傅府没法比的。
夏兰早洛依婷一步上前简单擦拭了桌椅,一刻也不敢松懈。
“长小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那老尼姑好像对我们很不待见。”夏兰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那静恩师太看着平易近人的,可说出来话句句总是似有似无的在针对我们。
“无碍,静恩看着洛荷那贱人长大,自然多少都会偏袒她一些,”洛依婷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你且去探探那洛荷住在哪间屋子,我四处转转。”
夏兰点点头,走了出去。
洛依婷站在后院中,摸着园中的石凳,依稀脑海中还留有儿时的场景,不禁嗤笑一声,“呵,这儿竟还和以前一样。”
遥想起当年,那柳氏因病去世之时,初为太傅的洛森却简单的为结发妻子在她生前常去的清潭庵办了丧葬,年幼的洛荷因为常去祭拜生母遭到陈红与洛依婷的为难,连庵内的师父都有心无力,自此洛太傅便下令许洛荷每年祭拜,旁人不可进出清潭庵,违者重罚。而这个旁人说的便是陈红与那洛依婷。
洛依婷越想越觉得爹爹偏袒那小贱人洛荷,愤懑地攥紧了拳头。
“不,不好啦,小姐。”冬菊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跑进屋内,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桌子喘着气。
洛荷依旧悠闲地品着茶,见那冬菊这般模样,有些感慨,“何事如此惊慌?都到了佛门清净之地,你的心还是静不下来。”
冬菊连忙摆手,“小姐您可错怪我了,您可知方才我在院子见着谁了?”
洛荷皱眉,摇了摇头,这庵内除了打扫的两个小师父和静恩师太,应该也没别人了吧,如此惊慌的模样,莫不是在捉弄我?洛荷如此想着。
“奴婢方才见着夏兰了。”冬菊这才理顺了气,把刚刚在院子里见到的如数讲给了洛荷。
“听你这般讲来,莫不是那夏兰是在找我?”洛荷不知为何竟在此时多了一丝玩心,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冬菊可不敢像小姐这般心大,出门前春梅再三强调要照顾好小姐,可不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事,“哎哟,我的好小姐啊,您还有心思笑呢,奴婢愁都愁死了,夏兰出现在这里,那说明长小姐也肯定在这儿,那长小姐在府里的时候就各种刁难,也不知道她跟来这里有什么企图。”
正当主仆二人讨论遇见夏兰这件事情的时候,太傅府内,秋竹面容惆怅,跪在洛依芊床边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好生怜惜。
洛依芊半倚靠在床边,眯着眼睛,许是被秋竹这嘤嘤嘤的哭声惹得心烦了,“哎哟,好了好了,把粥端过来吧,把眼泪擦擦,可别让人瞧见了,笑话太傅府内的丫鬟其貌丑陋,整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
秋竹“噗嗤”一声,被洛依芊这番话逗得破涕为笑,急忙端了温热的粥送到洛依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