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继续,“中了王妃的毒之后,爷竟能下地了,不过每天晚上浑身疼痛,就像是被人鞭打一般。”
喻楚离第一次遇到这情况,一时也想不通到底哪一个环节能引起变异。
若在现代,她还有精密的仪器检测,现在这里,仅凭着眼睛、舌头和脉象,想要检测血液里的微量元素是不可能的。
仔仔细细的在脑子里搜索了许久,甚至连中药的十八反十九畏都结合起来,她没有得到答案。
不过,越难的事情,越激起她的战斗玉。
“我要取你的血。”没有仪器,但还有其他的药材啊,回去跟其他药材一试反应,还是能检查出来大概。
封戟不语。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喻楚离嘿嘿一笑,变魔法似的从兜里掏出银针和小瓷瓶,快速的抓住封戟的手,戳了指头,放出一点血。
封戟的血竟是暗红色的!
喻楚离问了林温,得到的结果是封戟中毒以后,血液就变成了这个颜色。
这样都能不死,简直就是老天不开眼啊。
喻楚离啧啧说了几句风凉话,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中,开始研究封戟的血液。
彻夜未眠,喻楚离仍然精神奕奕,因为封戟的血液里含着一种她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热毒。
相传这种热毒必须找到跟其相克的七色堇才能彻底解除,不然会一再变异。
而这种七色堇不是普通的七色堇,是一种生长在冰山深处悬崖之上,需要冰山雪鹿之血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灌溉,开出的七色之花。
单单雪鹿,也是传说,两种传说中的东西碰撞到一起,几率几乎为零。
她之前制作的生物毒剂里,含有一种可导致身体变寒变僵硬的毒素,破坏了封戟原来的毒素,变异成为现在的样子。
得到结论,林温就开始部署去冰山的事宜,还厚着脸皮求喻楚离把林寒的毒给解了。
喻楚离没有为难林寒,痛快的把解药给了他。
从锦王府出来,喻楚离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要帮封戟?
因为同情吧。
昨晚一夜未合眼,喻楚离回到相府就补觉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被陈嬷嬷和楚兰叫了起来。
两人都非常紧张,“小姐,老爷的人很凶,您自己小心一点。”
“小姐,要不就不去了吧,等老爷过来再说。”
喻楚离打了一个哈欠,安慰这两人,“没事,你小姐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在陈嬷嬷和楚兰担心的目送之下,喻楚离跟喻有方的侍卫去了大堂。
这一天天的,净整什么幺蛾子。
喻家大堂,价格昂贵的红木家具被扫的东倒西歪,茶杯碎了一地。
封戟的竹轿端正的摆在主位,银色猫头鹰面具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一双幽深的渗出阵阵危险的冷光。
四轿夫笔直的站在他的身后,如同冰硬的石雕,面无表情。
喻老夫人和喻有方站在下首位,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封戟就会血溅当场。
虽然皇上不待见残王,但人家的手段厉害残暴皇上还不管,他可不敢赌。
喻楚离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唯可言义愤填膺的对封戟说,“锦王殿下,请您为我姐姐做主,可怜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本以为被父亲接回来就苦尽甘来,谁曾想竟然被这个女人李代桃僵。”
喻可言的身边,跪着一个女子,年方二八身着朴素,低着头一个劲的抹泪,却不敢发出声音,似乎很害怕却又不甘,非常委屈。
比起喻楚离,怎么看,这位都更像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女孩。
喻楚离一眼看穿这些把戏,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抱着手冷漠的看着这一家人上演闹剧。
喻有方气得发抖,指着喻楚离大骂,“逆女!不对!放肆!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起来!跪下!”
喻楚离看向封戟,唇角勾出一丝戏谑的冷笑,“王爷,你的地位不及一个丞相哦。”
喻有方这才想起封戟也在,冷汗潺潺的解释,“老臣该死,请殿下恕罪,实在是太气人了,我滴滴亲的女儿居然被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女子换了,老臣爱女心切,请殿下理解。”
封戟似笑非笑的睨了喻有方一眼。
他不发话,即便一帮人恨不得马上把喻楚离揪起来扇两个耳光,也不得不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稳稳的坐着,而他们站的站,跪的跪。
喻有方直冒汗,“殿下,她长得跟老臣的女儿有几分相似,老臣一时老眼昏花,实在是……”
顾秀珍也干笑着帮腔,“殿下,都是我们的错,没有查清就把她当做我们的孩子,闹出这么一场乌龙是我们的责任,但是离儿是无辜的,求殿下为离儿做主。”
封戟阴寒的目光落在顾秀珍的身上,唇角略微勾起,似乎在冷笑。
喻可言见封戟不说话,胆子大了起来,“锦王殿下,我爹娘也是因为思女心切,一时不查才让这个冒牌货钻了空子,他们不是有意要欺骗您的,千错万错都是这么冒牌货的错!”
喻老夫人急忙配合喻可言,“锦王殿下,我儿兢兢业业忙于国事,以至于忽略了家人,加上离儿从小不在家,他真的是被这个冒牌货蒙蔽的,知道真相以后第一时间通知锦王殿下,就是不想欺骗锦王殿下,看在他一片真诚的份上,请您饶了他这一回。”
喻有方又赶紧接话,“殿下,是老臣的错,老臣愿意接受惩罚,只是小女自小在乡下吃了太多的苦头,本相希望她能苦尽甘来,恢复我喻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至于这个冒牌货,老臣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