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让您去她房里一趟。”一个小丫头又进来道。

程棔这才清醒过来，懒懒的梳洗完毕到了方眉房里，只见张肖和印桃跪在地上，印桃可劲儿的磕头，额头已经磕破了，眼泪和血迹混杂，顺着木地的纹路流淌，染了一片殷红。

方眉见程棔来了，拉她在旁边坐下，亲热道：“好孩子，印桃是你房里的丫头，如今她犯了过，为娘要撵了她出去，叫你过来问一声，妥不妥。”

方眉那里是让程棔做决定的，她要撵一个丫头出去，也不必要问程棔的意见，这倒是让程棔有些摸不着头脑。

程棔只问道：“印桃犯了什么过？”

“她与府里管事张肖私相授受。”方眉平淡道。

张姨娘一听，立马辩驳道：“是那个贱蹄子勾引的我侄儿！”

方眉冷笑：“那不也是私相授受么。”

张姨娘生怕张肖也受牵连，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又道：“肖儿那么些年在老爷身边，跟半个儿子似的，整天为了府里的事忙里忙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方眉脸色一变，这话正戳中了她的软肋，她因为多年只生养了两个女孩儿，只得一直同意纳妾，也时常受人讥讽，为此一直心存怨念，冷笑道：“没有半点血亲，也配得上是半个儿子？”

张姨娘自知所言惹怒了方眉，才忙圆话道：“纵是一个庶出儿子也不比两个嫡亲姑娘强，何况到底是个外人。太太莫恼，肖儿也是被那个狐媚子迷晕了头，早该赶了那蹄子出去，免得哪天到老爷房里去了。”说完向跪在地上的印桃啐了一口。

映月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张氏到张狂样，大着胆子道：“把印桃许了张肖不就结了。”

程棔眼神示意映月不要多话，走过去扶起印桃道：“这样好的模样，配了张肖未免可惜，倒不如就抬她做了姨娘。”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的什么混话！”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老妇人道。

众人一看是老太太乌雅氏，忙福身请安。

乌雅氏在桃若的搀扶下径直走向印桃身边，细细打量印桃，随后道：“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就是名字不大好，桃花太媚，长得也媚，反倒不配了，以后就叫印竹罢，竹子清雅些，”众人有些疑惑，乌雅氏又道：“还留在大姑娘房里罢。”

既然老太太发话，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此事但却作罢。

程棔看了乌雅氏身边的桃若，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更加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