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当年,我一次偶然之下,得到了一件可以容纳天地万物的通天灵宝,名叫乾坤玄机阁!此至宝不知流传了多少年,其中蕴含着天地本源法则,并且拥有三界沟通之力,我怀疑此至宝乃是三界初创之时诞生的至宝。”
“为了弄清宝物的用途,我特地授意地族向魂族、灵族与人族发动了战争,同时拿到了三族至宝,并将其与我天族至宝大道天幻阁一起融炼其中,成为了乾坤玄机阁四方位,各占一方,让这通天灵宝同时拥有了战魂、虚灵、真元、大道四大神殿。”
“我本以为,我费劲心力炼制而成的如此至宝,如果送给她,一定会让她感动,倾心与我,却不知”老叫花子神情落寞,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至今依旧清晰的记得,她拿过我炼制的乾坤玄机阁,只是对我轻蔑一笑,而后问我,这个黑色盒子你是用了多少生灵的生命铸就而成的?”
老叫花子沉浸在了回忆之中,“记得我当时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那些卑贱的地族也算是生灵吗?”
“呵”老叫花子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当时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她却极为失望的看着我,你真的觉得他们都不是生灵?你真的觉得只有我们天族才是生灵?”
“我当时想都没想,便回答了她两个字,是啊!”沉默了片刻,老叫花子这才说道:
“因为在当时我来看,强者为尊,弱者诚服,这便是天道,我们身为天族,统领三界,才称得上有灵,那么天族之下便都是走狗或者是资源,只有无上的天族能被称之为生灵,称那些地族为生灵,与我们天族相提并论,那是对我们天族的亵渎。”
小乞丐静静的听着,他的神情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却听老叫花子继续说道:“她拿着乾坤玄机阁,流下了眼泪,我记得,她如冰晶一样的眼泪就滴在乾坤玄机阁上,化为无数冰粉,她将乾坤玄机阁交还给我之后,便离开了。”
小乞丐追问道:“她是谁?她后来去了哪里?”
老叫花子眼神黯淡,低沉的说道:“她与我现在一样,选择背叛了天族,加入了地族反叛联盟,天族界神宫瞒着我,派人对她追杀,最终,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
小乞丐不解的问道:“既然她也是天族界神宫之人,那么她也是界神境修为,我不明白,身为天族至高强者,为什么会选择背叛天族,与那些低贱的地族为伍?”
“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也不懂。”老叫花子平静的说道:
“后来,我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我独自离开界神宫,化身成为一个凡人,周游神域百族地界,每走过一个地方,了解了一个种族,我便理解了一些她的思想”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生灵不只是天族,他包括一切有意识的生命,天族虽然强大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也不过只是众多生灵其中的一个而已。”
“神域百族,圣域百族,下界凡俗乃至灵兽灵草,天地众生皆是生灵,只要是生灵便应该有生存的权利,不该随意的被人夺去生命,便是天族,也不行。”
“天地众生皆是生灵”听到这里,小乞丐默念道:“不该随意的被人夺去生命”
“直到那时,我才真的明白她真正伤心的原因,不过,却已经晚了,而我引以为傲的乾坤玄机阁却是用无数生灵的性命炼制而成,我用这样的宝物送给她,她又怎么可能接受?”
“神域天族的至圣界神,哈哈”老叫花子突然笑道:
“自以为是的我,其实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也从未曾思考过她的感受,我终于明白她当时留下眼泪时是多么的难过。”
“之后,我便突然想通了,其实所谓至强天族或许与俗世凡人并未有任何区别,众生平等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便是我这样的天族至圣界神的生命,或许在她的眼中,还不如一个弱小的世俗凡人”
“可笑我自以为参悟了天地至圣的天族十八大道法则的神域界神,最后却连生灵是什么都没搞懂,将她流下的眼泪炼制成为一滴冰水之泪,放入大道殿冰水境之中,并且我将我这些年所得到的各种宝物全都放入了乾坤玄机阁之中。”
“利用天魂之力,我将乾坤玄机阁一分为二,天乾为精神,容纳战魂与虚灵,地坤为气道,参悟天族大道与武道真元,我将天乾玄机阁打入圣域之中。”
“同时,我又把地坤玄机打入凡俗世界之中,因为我也想看看,最下等的凡人是不是也能感悟我天族大道?如果就连最低等的凡俗之人都能感悟天族大道的话,那就证明,生灵其实本不分贵贱。”
小乞丐灵机一动,道:“师父此次隔着两道界壁,动用天魂之力与本命神元,难道是因为那个得到宝物的凡俗之人他也能感悟我天族大道法则吗?”
“不错,那小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竟然让天乾与地坤合二为一了,这倒是真的出乎了我的预料。”老叫花子微微一笑道:
“当年我以珈蓝天魂术炼制了两具体外分身,利用天魂之力与本命神元强行打开了神域与圣域界壁,并将他们分别留在了圣域与下界凡俗之中,就是为了打听她的下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做的代价太大,让我境界跌落数次,我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刚才的波动不弱,我担心会被天族强者发现,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好的,”小乞丐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去哪?”
老叫花子用手支撑佝偻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地族联盟的大本营,听说,他们就在大荒的深处。”
“听说有人见过她曾经出现在地族联盟之中。”走出破旧的茅屋,老叫花子看向远方。
“或许,在那里能够打听到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