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把人给您找齐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楚歌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身后跟了一大堆人,拿琴的拿琴,抱筝的抱筝,一个个都脸颊通红,跟着楚歌一路小跑。
来往的宫人看见这些人进去灵犀宫,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
韶念高兴坏了,忙让宫女们把东西两个侧殿还有后殿甚至是宫女住的厢房都打扫了出来,让各路师傅都住进去了。
过来的人一个个都受宠若惊,一点也不敢怠慢,唯唯诺诺谢恩之后就安置进去了。
打点好一切后已经是夜色浓重,但韶念却一点睡意也无,硬是拉着教养嬷嬷教她礼仪,一直练到筋疲力尽才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一连几天,韶念都没有踏出灵犀宫一步,每日要么就是坐那刺绣,要么就是弹琴抚筝,偶尔休息的时候也是搬着凳子坐在长廊上看着门口发呆。
恒公公通禀韶戈进来的时候,韶念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满心里都是南慕的影子。
“想什么呢?”韶戈伸手轻弹韶念的脑门儿,笑容里满是宠溺,“父皇听闻你最近的棋艺大有长进,可是特意来找你对弈的。”
“哦。”韶念揉揉脑袋上的痛处,有些怅然若失,下棋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十步之内就被韶戈吃得死死的,再无翻身的可能。
纵然如此,韶戈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韶念不过就是心血来潮而已。
“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那父皇一会儿就把他们都遣走,不喜欢就不学了。”韶戈挥手让人把棋盘撤掉,转而拿了两个精致的弹弓放在桌上,献宝似的看着韶念。
“父皇别,女儿还要学呢。”韶念看着弹弓,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就又黯淡下去,闷闷道,“累是累了,但是只要坚持就还有可能,若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就真的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女儿也不甘心。”
韶戈被韶念这句无厘头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把目光看向了楚歌,楚歌踌躇片刻,将韶念的心事小声告诉韶戈,但也说得很隐晦,没有提起南慕,毕竟她也不知道韶戈对南慕是怎样的态度,若是给南慕扣上一个引诱公主的罪名,那南慕必定性命难保。
韶戈听罢哈哈大笑,这才恍然发现韶念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再不如小时候那般环绕膝下没心没肺的。
“朕的念儿长大了。”韶戈的大掌抚上韶念的青丝,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患得患失。
韶念一向对韶戈没有隐瞒,这次却有了自己的打算,沉吟半晌道:“父皇,您能不能答应女儿一件事啊,就是……”
韶念脸色一红,看着四周的宫人欲言又止,最终是附在韶戈耳边说道:“女儿以后想嫁自己喜欢的人,您可不能自作主张就给女儿指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