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十几年的母后,竟然暗中给他下毒?想要毒死他。
而他的父皇呢?冷血、自私、专制。他新帝登基,还不满一年。
便直接下了他的权,将他打入禁宫,现在的他,和弃子,又有什么分别?
想到伤心处,赵崇函忍不住痛哭流涕。容清悠心头哽得慌。
这个男人,是她心头的白月光,也是她全部的希望,可如今,他落魄了,容清悠的心头像是插了一把刀。
她的父亲容世德,被关大牢,母亲疯了,妹妹傻了,哥哥废了,自己的夫君也被打入禁宫了。
没有谁,能比她现在还惨。可要认命吗?容清悠不甘心。
她不是个轻言放弃,和轻易服输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她便不会认输。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爱慕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容清悠心头就冒出无名邪火。
“来人。”
秋枝从外头奔进来,连忙问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去提一桶水来。”
秋枝一愣,有些搞不明白容清悠的意思了,不由问道:“主子是要沐浴吗?”
“冷水,给我弄一桶冷水来。”
“是是,奴婢这就去。”秋枝不敢再问了,连忙退出去打水。
很快便提了一桶冷水来,放到容清悠跟前。
容清悠二话不说,提起那桶水,直接往赵崇函的头上便浇下去。
寒冬腊月,这一桶冷水浇下去,可想而知,那效果多惊人。
赵崇函立马打了个冷颤,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不少。
一旁的秋枝瞧见了,顿时惊得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她家主子,竟然敢将冷水泼在赵崇函的身上。
虽然赵崇函被关禁宫了,可到底也是天慧帝的儿子,怎么说也是位皇子啊!
“主子,您……”
“秋枝,去准备热水。”
“是是,奴婢这就去。”
赵崇函被兜头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他酒醒了大半,转头看到容清悠,顿时怒道:“你发什么疯?”
“对,我是发疯了,可是你呢?殿下,你好好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赵崇函不作声了,低下头,看头满地的酒壶,他讨厌清醒着,这会随时提醒着他是个废物。
“你……你为什么要浇醒我?为什么?呜呜……”
赵崇函痛哭流涕,谁能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容清悠心头哽得慌,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再不浇醒他,自己这后半辈子,怕也只有在冷宫过活的命了。
她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她是要做天宇国最尊贵的女人。
原本,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都是容无忧,是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若非容无忧将已死的先帝弄出来,赵崇函何故会落到如此田地?
而她又何故会落到如此田地?容清悠恨死容无忧了,她发誓,只要她还活着,便不会就此认输。
看着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赵崇函,容清悠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她一把抓住赵崇函的衣襟,一字一句道:“你若是想继续废下去,那便趁早死去,图个干净,可你现在这般窝囊活着,和死狗有什么分别?”
“容清悠,你……你大胆,谁允许你这么说我的?”赵崇函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