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知道哪不对了,苏浅婼想出去,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她要跑,可是没有。
后来她买了簪子,他总觉得哪里不符合,如今他知道了。
按理来说,一个母亲终于与孩子相逢,出去买东西,买的不应该是簪子,而是玩具。
“马上派人,将六街巷一个卖簪子的老翁给朕抓起来,务必把那个荷包给朕拿回来。”
“是!”连枝连忙行礼退下。
对面,苏浅婼悄悄开了条门缝,看着连枝匆匆离去,心里暗道不妙。
可是,她也没办法阻止,只能希望这会功夫那老翁出城了吧。
她这几日四处走动,是为了熟悉府里的情况,画出了地形图,绣在了荷包里头。
冷寒翊跟她说了,这边境城有他们的人,将地形图交给那个老翁,方便他们营救。
可是简玉轩太聪明了,终究还是被识破了。
“不好!”苏浅婼瞧着对面房门再次打开,简玉轩这怒气冲冲的,她急忙跑回屋里躺着,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个严实装睡来着。
砰!
房门被推开,听这声音就知道,推门之人有多气愤。
“冷寒翊给你的馊主意吧。”
简玉轩走到桌边坐下,望着装睡的人,冷声道:“你们这么不安分,是不是,朕对你们太仁慈了?”
苏浅婼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掀了被子坐起来,不怕死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对他说道:“怎么,你不是自命不凡吗?我们这点小聪明,你这么放在心上啊?我要是你啊,我就不会找上门来,直接布个天罗地网,瓮中捉鳖。”
简玉轩起先是满腔怒火的,因为他最恨的,就是被人算计,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她竟然还这么不老实,他可不是那种善心泛滥的人,他忍耐也是有限的。
可如今,在苏浅婼这平静的提议中,他却有些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被你识破了,我们的计划自然也就废了,跟你说了也无妨啊!”
苏浅婼翻身下床,起身道:“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简玉轩看着她,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收回目光,情绪慢慢平复下去,随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能拿你怎样?”
他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简玉衡不出两日便会抵达临风边境城,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只要帝将令落入我手,只要,不死人军队为我所用,天下局势将在我的掌控之中,至于你……”
他抬头,望着站在床边毫不示弱的人:“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会一直等你。”
说罢,他放下茶杯起身大步离去。
两日。
苏浅婼慢慢收紧手心,如今,他们太被动了,也不知,简玉衡可有应对之策。
……
是夜,淡淡的月色笼罩着一处山头,风吹过,林间掀起了一股血腥味。
令箭冰冷地穿梭,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冲刺着方圆十里。
一名男子一路躲闪,身上不知添了多少道血痕,触目惊心。
“国君有令,格杀勿论!”
八个字,如同那催命咒一般,那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时间更加凶狠起来。
忽然,几道寒光从林中射出,小小银针却可以将令箭击退,可见施针之人内力有多深厚。
紧接着,一股青烟起,叫那些追杀之人瞬间变了脸,领头人急声喊撤退。
没一会,便跑了个没影。
两道身影从林中闪身出来,那人看清来人的容颜时,急忙单膝跪地。
“主人。”
这两人不是谁,正是得知消息后,不分昼夜快马加鞭赶来的简玉衡与奚月洛。
而被追杀的人,则是奚月洛的人。
可叫简玉衡不解的是,奚月洛的手下,不说个个都是精英,却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吧。
“这临风国君因为皇后娘娘传出城主府的地形图,忽然发了狠,四处搜查我们,逐个击破,一出手便是一队人马。”
他们再厉害,却也双拳难敌四手。
“城里现在什么情况?”简玉衡问道。
“除了搜查我们外,就城主府暗地里的守卫变多了,贸然进去不得。”
“地形图呢?”奚月洛道。
男子从身上取出一个荷包交给他:“是冷少卿的人转交给我们的,只是那人,已遭临风国君的杀害。”
奚月洛转手便将荷包交给简玉衡,道:“简玉轩反应太快了,想进去救人,几乎不可能。”
简玉衡五指收紧,凤眸凝聚着一抹冷色,道:“我也没想这么进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