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司空聿想起还要出院的事情,起身,“我们该走了。”
小宝也跟着爬起来,司空聿遂向地上的乔悠悠伸出手,动作不经意间自然的毫无理由,乔悠悠看着那只手愣住。
视线再向上,上方倒着的那张俊脸嵌进纯净的幽幽夜空,像是在做梦那般不真实,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怔怔的注视着他,直到一张迷你版小脸也凑进她的视线中,才回过身,搭上他的手借力站起来。
手指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电流传至心脏最深处,她不经意的红了脸,忙缩了缩脑袋,遮了半张脸在领子里。
其实不用扶她也起得来,他知道却还递过来手是为什么?
她恢复记忆后有短暂的不适应,对于失忆期间的那段记忆,她总觉得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有种双重人格的分裂感,可她不得不承认那些都是她切切实实做过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包括回国办展时她和司空聿在开幕式上的重逢。
他眼中的恨意清晰的刻在她的脑子里,置身当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而现在的她想起来确是痛心不已。
被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背叛,这种伤害是没有办法挽回的,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再想完全修复几乎不可能。
她深知一个孤独着长大的人对别人建立起信任有多么不容易,她从小就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长大,所有人都防备她,那种眼神她太熟悉,感受太深了。
司空聿因为小时候和女人有关的种种阴影导致心理问题升级为生理问题,对女人极其不信任甚至厌恶,她是唯一一个他免疫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他只信任她,到后来却还是被她给伤了,两次伤害,重击之下他真的还会再信任自己吗?
刚才他向自己伸手的那一刹那,她恍惚以为他已经原谅了自己,才会对自己好,因为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防备,没有那种怀疑。
还是,他现在是顾及小宝的面子才装作。。。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一路上她都在胡思乱想,回到病房,西诺已经等在那里多时。
乔悠悠看了一眼西诺,他对自己的眼神一直都带着怀疑和防备,这才是正常的吧,她反而心里有了些许安慰,大概太习惯这种眼神,所以也没有感觉到过多的不舒服,移开视线,全当做没看见。
“老板,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两件衣服,整整齐齐放在床边。
乔悠悠看着床上那两件白色医生制服,和门边医院专用的储物小推车,这是要乔装打扮成医生护士吗?
“等会要委屈你进这个箱子待一会了。”司空聿对小宝说。
小宝二话没说,走近小推车爬了上去,然后坐进储物箱,趴在边沿淡定的看着他们:“我准备好了。”
司空聿穿上白色制服,扣扣子的时候看向西诺,走到他面前摘下他的眼镜,给自己戴上,“下次还可以再考虑周到点。”
没了眼镜的西诺瞬间视线一片模糊,慌了,我可是高度近视啊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