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吗?”
一道轻柔但是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正在专心听隔壁房间动静的知琴心中一惊,是谁!!
不必细看,知琴确定这声音她从未听过。想的同时,左手就抽出了藏在右手袖子里的匕首,向来人刺了过去。
这个密室关乎到整个云间馆的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知晓一丝一毫!
面对如此状况,欢笙眉头紧锁,心跳吓的瞬间漏了一拍。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底的那句:什么情况?还是分外清晰且大声的。
眼看着匕首就在眼前了,一旁的知书吓的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欢笙,用自己的后背来阻挡匕首。
这边的知琴发现扑上来的是知书,大惊失色。慌忙的控制住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届时,密室内再次变的安静,只墙上的油灯“刺啦”发着声响。
欢笙看着对面的人放下了匕首,在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差一点,她就要去地府去孝敬她那短命的老爹了。
迅速调整了下气息,佯装镇定的用手轻轻推了推还在使劲抱着自己的知书。
“没事了。”
这个小丫头,力气还挺大。
知书松开紧闭的双眼,感觉到身后的危险已不在后,慢慢的松开了欢笙。
扭头冲着知琴就是一个怒瞪:你干啥呢!
被瞪的知琴也是一头雾水:你突然窜出来,你干啥!还怪我!
知书没再理会知琴,赶紧拉起欢笙的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确定没有一丝丝的异样后,才放下心来。
“姑娘,你没事吧?”
“无碍。”
你问我,我怎么说?那刀是没扎着我,可是吓到我了!我能这样跟你说?我不要面子的吗?欢笙一阵腹诽。
姑娘?那个姑娘?什么姑娘?知琴一脸疑问的打量着眼前知书所称的姑娘。
身上披着的黑色织锦斗篷把她的身形遮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点月牙色的裙角。
头上带着斗篷帽子,脸上也带着面纱,这哪能……等等!面纱!她是……
知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赶忙行礼。
“知琴见过姑娘!”
风月楼里的那位欢笙姑娘,她们姐妹三人中,也只有知书见过冬姨口中这位最最最重要的人儿过。
知书最为年长,办事也最为稳妥,负责照顾侍候欢笙。她最年幼,但好在机灵,负责回禀馆中各类消息。而二姐知悦,则是眼前这位欢笙姑娘的影子,负责……负责侍候那些个恩客,从而从他们的口中探听消息。
“如何?说了吗?”
本来她都快出了风月楼的小门了,想了想又半路折了回来。她一时兴起,突然想看看,那位刘公子口中日日所说的“至死不渝”是个什么样子。
“回姑娘,还未曾,知悦在同他周旋。”
“我来看看?”
欢笙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之前知琴站的地方,通过墙上的孔洞向里看去。
房间内,烛光闪烁。一男一女依偎在床前的贵妃榻上。
身着红衣的女子将脸埋在男子的胸前,肩膀不时的耸动,仔细听还有细细的抽泣声。
“笙笙,都是我的错,是我胆怯是我!是我!”
此人便是礼部侍郎刘仕明的次子刘子鸣。
“呜~子鸣,是我没那个福分,我一风尘女子尽还痴心妄想…呜…”
淮南女子特有的婉约声线,本就娇柔到骨子里了,再加上此刻哭泣所产生的细细鼻音。
刘子鸣一下子就招架不住了,心肝脾肺肾揪揪的疼,眼眶里的泪水也不停地打转。
“笙儿~你别哭了~你可以知,我见你在台上掉了那钗,我的命都要随你去了……”
“欢笙”闻言,悄悄用力将伏在刘子鸣胸口上的脸抬了起来。
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一眨眼泪珠就顺着她那张娇艳的脸颊滑落,一滴滴的落在他墨色的衣袍上。
“子鸣~笙笙知自己是这残花败柳,怎配得上你~笙笙不怪你,不怪……呜……”
说着又是一阵低泣,小小的,像是使劲的压制着自己,不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