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想起那日在后巷,林钰是亲眼看着自己如何与断吟动手的,她招招狠辣,每一式中都明显的有置对方于死地的绝情。
后来断吟的死申报去了大理寺,林钰自然也能看到卷宗,他看起来不像是好奇的模样,现在提起来这事,是觉得太安静了,所以要找个话出来聊一聊?
难怪师兄说此人行事作风从来叫人捉摸不透,罢了,到底他跟着自己过来一趟,受了这般的困境,就当是讲了个话本子与他听也无妨。
白书想摸摸头发,触及到顶上的斗笠,忽然想起这还是林钰一开始给她的,更觉得似乎又欠了一个情,她不自在的咳了几声,轻描淡写的说了起来,丝毫没有起伏的口吻,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无关紧要的故事。
“两年前我刚下山,还没有进入司察监,在来帝都的路上碰见了一群土匪。”白书体质阴寒,不由的向火堆靠近了一点,蹦出的火星子偶尔落在她的手背上,并不觉得刺痛,回忆并不久远,但是好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林钰静静的坐着望过去,竟在白书的脸上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消逝的很快,差点让他以为只是错觉。
因着下大雨,白书不得赶路,经过一座破庙时想着在此处先安顿,等雨停了再走。睡到半夜时,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近,她便躲到了一处草堆里,悄悄观察。
进庙的越有四五个人,个个凶狠长相,打扮粗犷,为首的那个应当是他们的头目,手里还提着一个晕厥的男子。
那头目将男子往茅草上一丢,嘴里尽是污言秽语:“真他奶奶的晦气,本想捞个娘们儿快活,没想到黑灯瞎火的摸了个呆书生。”
一个手下往地上啐了一口,附和道:“没事儿大哥,等明个弟弟再去给您寻几个好的,包教大哥有个消遣。”
白书厌恶的看着那几个人,又瞧向一旁的书生,额头有处淤青,嘴里塞着破布,双手捆在背后,活脱脱的一个惨。
“大哥,窝里的两个小娘子怎么办,留着也没用了啊。”
头目挥挥手道:“早玩腻歪了,卖到杨老板那里,让他问问他家公子要不要。不要的话,”他阴阴的笑出声,“抹了脖子丢到林子里,养养咱家的花豹子。”
“嚯!”白书猛地从草堆里出来,她刚刚下山,热血侠气,哪里能听到这样的话,当下便拔出银剑,大声喝道:“尔等无耻土匪,竟敢如此大胆卖杀良家女子,今日非好好教训你们不可!”
这伙贼人不成想庙里还有一人,唬的一跳,看清是个身量娇小的姑娘,头目哈哈大笑,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猥琐的搓着手,语气下流:“哎哟,真是老天爷开眼,小妹妹如此俊俏,快来,让哥哥我好好地疼你。”
白书杏眼怒睁,这厮不知死活,竟敢调戏她!
头目一步步的靠近,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腿怎么动不了,低头一看,原来抓来的男子醒了,拽着他的裤脚不放,嘴里碎碎念道:“切莫不可,不可做坏事。”
这个书呆子!头目骂了一声,把他踢的老远,那人挣扎了两下又晕了过去。
白书剑锋一闪,径直劈向头目正中,众贼人不料,拖着就往后躲。头目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觉得丢脸非常,恶狠狠的吼道:“兄弟们!给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