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过后说完以后好好努力好好学习的话很快就被她甩到脑后,那时候徐景怡的心里向往着一场美好的爱情,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那种很矫情的,可以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那时候的她阿,并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知道,那时候的她也只愿意去相信自己是不同的。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被太多的人注意到,因为这个世界上长得漂亮的人太多了,所以人人都喜欢去看更漂亮的。后来,好像是因为一场球赛。
一场打给别人的球赛,而她却是底下最虔诚的观众。
她现在不大记得清了,但那应该是冬天。篮球场上到处都是年轻的荷尔蒙味道,年青的男生们在冬日里只单单穿了一件球衣,小麦色的皮肤在那不太明亮的阳光下微微发着光,递球灌篮默契有数,场上还可以听到他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她穿着一件澄粉色的呢子衣,里面还套着海蓝色的校服外套,一个人站在台下,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坐在场外,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煮玉米吃的不亦乐乎。
于是等她回到班里的时候,班里最帅的那个男生找她要QQ号,说是帮白天打球的朋友要的,她也没有多想,歪着头便把号码写在了便利贴上,撕给了那个男生。
或许这就是她那旺盛的桃花运的开始。
高二的徐景怡骄傲而又任性,在分班的第一天就和别人打了起来,于是她的整个高二都变得不太太平。
高三的徐景怡呢,成绩完全就是个渣渣。刚上高三的时候她的成绩只能勉勉强强读个大专,其实班里的很多人对未来根本就不抱什么期望,她的高中,不是像徐景晗的那种重点高中,里面的学生都是准备往清华北大211,985送的,也不是像夏天的那种三流学校,里边的些小混混什么的,她的高中,是那种最普通的,高中,没出过什么清华北大的学生,也没有那种天天打的头破血流的学生,就只有那些,普通的,脑子不是太聪明,学习也不是太认真,未来也不是太光明的人。
很多人都很认命,只是她太傲气,她总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她觉得她比别人聪明,她以为自己有梦想并可笑的相信自己会为自己的梦想放手一搏。可是她错了,高考的失误让她措手不及的陷入潭底,而看戏人大多都在鼓掌叫好。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和她们都一样的,不过是身边比他们多了一个徐景晗,在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会及时拉她一把。
人人都觉得自己不同,人人都相同,这是什么谬论?
她总是在思考,究竟是什么让她完全回炉重造直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那个骄傲任性的小魔头变成现在这个温柔宽容没有棱角的徐景怡。这本不该是她,可这确实就是她。她的爱情被分成两半,一半迷迷糊糊的就强行塞给了江海洋,另一半如今仍然无处安放。她记得在很早很早之前问过江海洋有没有什么信仰,江海洋回答她什么呢?
“信仰?你指的是宗教,还是一个人,或者是一种感情。”
“我不信任何宗教,不管是耶稣还是神佛他们都救赎不了我,能救赎我的只有自己。”
“若说是人,”江海洋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笔,低下头漫不经心的回答,声音却莫名的有些寂寥,“我也不知道该去信谁。”
那时的徐景怡明明白白的看出江海洋的寂寞,却说不出一句安慰,只是在心里默默的下定决心,要好好宠爱这个男孩。
后来的她确实用尽了力气使劲浑身解数去宠爱他,讨好他,可结果呢?
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每一个失眠的深夜,蒙上被子哭的浑身颤抖却不发一声的她都想要毁掉当初那个没有丝毫尊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