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氏一说这话,大伙都笑了,你说你个老妪,自个儿子不照顾着,还想着要别家妇子给你伺候你儿子,再伺候你?也不怕你儿子一个光棍,还得了那病,谁家妇子能照顾你儿子!
杨广琥也是愣了,这老婆子咋这个样:“你手脚健在,无病无痛,自个儿子咋就照顾不得,休得再胡说!”
杨广琥一瞪眼,大伙也瞪着眼看着,老张氏自个囔囔骂了几句,也不再多说。
杨广琥见着这老妪算得安静了,接着安排了担水寻水的人:“这有膀子力气的汉子,无论老少,分了两拨出来,一拨跟着杨福年担水,一拨跟着我巡山寻水寻食。”
被分着担水的汉子自是乐呵呵的,而存着目的存着抢水歹心的杨福来一伙,被杨广舜分到了寻水的一拨,自然是闹开了,杨福来率先发难:“我不服气!凭啥我就得去寻水,我可是想看那水源,不见那水源,我可不太相信你们!”
“就是!凭啥俺几个就不能去担水,俺几个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诓人的!”
“就是,就是,我也要去担水,不去担水我就不干活了,谁爱干谁干去,老子没见到水,是不能够去巡山寻水的,这危险活计,万一遇到猛兽,水没喝着,搭了一条命,那可亏大发了,家中老人妻小咋办!你们会给养着!”
“净说些浑话,该着谁去寻水谁就去寻水,这山里人不进山,那不让人笑掉大牙,自己上山不怕那猛兽,这会子一群的汉子,倒怕起来了,真当老子好诓骗,有我杨广琥在,还能让你被那猛兽害了!我今个巴不得遇着,打下来,大伙有那大肉吃了还,别跟我在这磨磨叽叽的,谁再磨叽,退了他粮食,家去,也别跟大伙一起了,大家伙可都有活,谁也没见像你们几个闹腾,咋就你们几个闹腾!”杨广琥看着有些人被杨福来几个说松动了,恼了,撂下这话,便带着巡山的汉子走了,杨福来几个心里窝着火,却也忙跟上。
杨孟氏是个手脚利索的,合着几个妇子,很快便将那偏屋收拾了出来,便回家拿了灶具,带着三个孩子去了祠堂。
路上,杨孟氏担心着杨蔓歆去了祠堂,被那些个人说道,会受不了,一路犹犹豫豫的:“凤,要不娘回家给你烹食,娘陪你吃,啊!”
“娘亲,你可忘了,家里粮食拿去了给大家伙,家里可没粮食了。”
杨蔓歆家留了咸肉,本着老实的杨福年,是要把这咸肉都交了出去,可杨蔓歆说了大家不知道这法子,这么些天,大肉早坏透了,大伙也不会问的,祖老一家也会理解的,杨福年才没把咸肉交出去。
杨蔓歆想着大家伙一定偷偷藏着些粮食,谁会都交了出来,况且万一自家交了出去,没了粮食吃,那自家不得饿死。
杨蔓歆现在也打着迷糊,离着祠堂越近,杨蔓歆就越紧张,怕着出什么事,杨福年两个又会担心了。
忐忑的走到祠堂,杨蔓歆发现一个事实,大伙各自忙着,根本没人注意到杨蔓歆几个,杨孟氏稍稍放了心,带着杨蔓歆三个去了偏屋,偏屋的大屋安排住着孩子老人,杨孟氏一进去便开始忙了起来,没时间管着杨蔓歆几个。
偏屋最西边,最小的屋子,是杨二独一人住着,被几个汉子抬了进来后,一直哼哼着,让不少妇人心生厌恶,哼的那些个词是个不净的,这小孩和待出嫁的闺女又多,有人看不过去就去找了老张氏,老张氏翘着二郎腿坐着,看到来人白了一眼,自顾坐着,听着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