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下床,在偌大的太子寝室逡巡了一圈儿,终于端来一盆水,一只手帕。
尼玛堂堂太子寝宫,不能整的温暖点儿吗,而且连个值班伺候的也没有,一派凄凉。
继而,他反应过来了原版跟不三不四的人角色,戏感一来突然瞥见个满面羞红的宫女或者瑟瑟发抖的太监,那不是扫兴吗!
原版造孽我背锅这是什么命啊!
还是听由命吧!
他打湿手帕给李悬星抹了一把脸对方烧的七荤八素,贪凉一般把他的手紧紧捉住压在胸前,口中断断续续叫着:“娘……娘……”
“儿啊,老娘上辈子造了神马孽,生下你这么个变态血腥冷酷残忍的玩意儿,早知道一生出来就把你塞进夜壶里淹死了!”
看到主角一派乖巧,他继续捏着嗓子扮演:
“儿呀,你瞅瞅你这个损色,鸡子似的,哭爹喊娘多凄凉成了千古一帝了不起呀,敢给老娘抖起来了是吧,还杀人,还屠城,还的坑杀俘虏……我让你嚣张,我打你屁股,我抽你嘴巴,我踹你命根儿……你大爷的,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不记得你是谁肚里爬出来的了?”
李悬星在他一连串儿的假动作中不安地皱起了眉头,好像很害怕似的。
看着那张烧红聊脸,博灵均羞愧上头,抽回手继续给他擦脸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实在不知该如何照顾病人,连着擦了好几圈儿,都快把李悬星的脸擦秃噜皮了。
他也困得熬不住,最后把毛巾沾湿,搁在李悬星额头上降温,就在他身边倒下睡了。
这一觉睡的极其不踏实,李悬星颠来倒去,一会儿蹬了被子,一会儿又缩成一团喊冷。
博灵均只得配合着给他盖被子,掀被子,换手帕,如此重复了不下十几次,到两三点他才安顿下来。
好像就是头刚一沾枕头,外面传来敲门声,穗子细声细气地喊:“黎明即起,万机待理,东宫国本,不可忘呼。”
卧槽,有病啊,大半夜拽什么文?
博灵均看看黑漆漆的夜色,一闭眼又要睡。
“殿下,该上早朝了!”
啥子,还得上早朝?
他颤抖着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李悬星恬淡的睡容,羡慕的鼻子发酸。
听到他起床了,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伺候他洗漱更衣。
穗子走到床前,就要叫醒李悬星。
“你干啥?”博灵均问。
“奴才要叫醒杂……七殿下。”
“他也要上朝?”
穗子暧昧一笑:“呃……当然是让他伺候殿下出恭!”
卧槽,倒夜壶也就罢了,还伺候大号原版你是上半截截肢了吗?再半夜三更你拉的哪门子屎?
“算了,不要叫醒他……一会儿找个太医来给他看看,他发了一夜高烧……”
收拾停当后,博灵均挂着一副黑眼圈儿,披星戴月地去上朝。
皇帝老爸起的比他还早,一张千沟万壑的老脸满面愁容,灰眼睛里噙满泪水,饱含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之所以控诉,一是因为自己窝囊,二是因为儿子不肖,三是因为手下松散,四是因为内忧外患……最后精炼成一个主要原因:怪自己命不好,生了九个女儿一个儿,还是个变态。
其实最惨的还在后面,这位皇帝入土后仍被千古一帝挖坟掘墓,尸体剁成骨头渣渣拿去喂猪,罪名是生了博灵均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