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忙扯开郭容华袖子,再去看天空中的彩虹,这时只见七彩斑斓只剩寸许尾巴,慢慢眨眼即逝,天子久久没回过神来,然后依旧盯着空中轻声:“不……。”
郭容华看天子意犹未尽,她轻轻捅捅天子腰间:“陛下,您开心了吗?”
天子低头看了郭容华一眼,仿佛有千问万言,他指着郭容华湿漉漉的袖子失声:“不!你不是人!袖舞天晴,淋雨而裳不湿,你是仙子下凡?”
郭容华得意而不露喜色,而是酸酸回答天子:“袖舞天晴,也比不上婤舞秀百蝶,妾,妾不如婤!”
天子根本没听郭容华再说什么,而是一心问郭容华:“你这水不沾裳,手捉七彩琳琅入目,又袖摘虹彩而藏,怎么做到的?”
郭容华听陛下又问,袖掩眼角轻抹,欲哭欲泪回答:“陛下,妾想弋娈姐姐了,是皇后夫人告诉妾的,托妾要照顾好大皇子。”
天子转身痛苦的闭上了眼,他袖打郭容华:“住嘴!朕心情又不好了!”
郭容华不但不听,反而掩袖哭出了声:“就知道您!自那婤昭仪入宫,您多久没来看我了?弋娈姐姐在时,各宫各殿您雨露均沾,现在陛下是那婤昭仪一人的,您偏心都偏衣服外边了,你就差把心交于婤美人儿了!”
天子上前劝抚郭容华:“好了,好了,朕以后常来还不行吗。”
郭容华:“呜呜……”又哭,她推一把天子:“不需要了,您回您的东宫去吧,婤在东宫,您魂在东宫,娟舞宫算啥,容华殿又是啥,都比不上一个婤昭仪!”
天子一把搂住郭容华,用袖子擦了郭容华眼角:“她不是种上了吗,朕要照顾不是吗?”
郭容华突然摸了摸自己腹部,一改娇口反驳:“您还说,您嫌妾不生苗,要不是婤昭仪得瓜不便,您才不会来我这儿!”
天子见郭容华哭个不停,堪称梨花带泪,他瞬间心疼,带着自责口气回答:“朕哪有!那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郭容华一脸伤心抽泣回答:“您是陛下,谁敢让您做什么,妾受弋娈姐姐所托,了却不了弋娈姐姐的心愿,妾寝食难安,妾,妾不活了,也点燃容华殿,随弋娈姐姐而去!”
天子又听郭容华旧事重提,他犹豫不决,最终下定决心表态:“虎毒还不食子呢,朕准了,放回大皇子,软禁困龙阁!”
郭容华一听软禁,又向天子哭闹:“不嘛,软禁,您还困龙!您这不是毁了皇侄嘛!”
天子一脸为难,脸色一冷训斥:“够了!他罪不可赦!不困龙,必关天牢!”
郭容华突然不哭了,袖打天子转身:“陛下眼中,本宫还比不上婤昭仪,得罪婤昭仪的人都该死!”
天子转身追了上去,她拽住郭容华袖子摇了摇问:“说,朕给你个机会,你抓住了,只能一次!你说朕怎么办?”
郭容华突然一笑,反身拥住天子坐回案台,然后娇喘滴滴开口:“把大皇子交给妾吧,反正被贬了,让妾替弋娈姐姐教养,妾保证不让他出容华殿半步。”
天子听郭容华一说,他迟疑不定来回来去,然后想了想突然开口:“准了!教好了朕赐功德,教不好你同罪!”
郭容华一听天子同意,她忙行礼叩拜:“谢陛下开恩,妾替弋娈姐姐谢谢您!”
“就这样吧,朕还有事,你跪安吧。”天子说完人也已经出了容华殿。
郭容华起身送驾,她望着天子而去的背影,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她踏着积水上前几步,望着积水中的倒影,她掩袖窥视自己良久,然后,抬头仰视东宫方向而观,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