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电梯门的反光中看到姜瀚启像是固定住一般，丝毫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燃着的香烟。

泪水糊了一脸，她不会回头，她不敢回头。

匆匆进了电梯，她这才慌张的打了通电话给程佳，电话的忙音只持续了几秒钟:“呦？杨拾？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姜瀚启回来了！”杨拾慌张的说完后换来了死寂般的沉默。

之后，程佳就一字一刀的问到:“你恨吗？你恨他吗？”

“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很多事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都忘了……我……”她看到电梯里那个自己的影子，狼狈。除了狼狈，她真的不知道再形容自己什么。

姜瀚启就是这样，每次都会弄得她特别狼狈不堪。

“杨拾，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程佳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

杨拾感觉自己很有必要结束这段通话，心里空洞酸涩的不成样子。就在这时电梯不合时宜的打开了，宋姐就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了？”

杨拾迅速挂断了电话，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迅速调整了表情道“没事，我家里出了点事。”

话一出口吧宋姐吓了一跳“你爸爸又生病了？”

“没……”杨拾有些懊悔她为什么随便找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理由，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宋姐，我现在能先回去吗？”

宋姐有些为难，确实在她们这种工作环境里，看的都是老板们的脸色，请假休息像是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但是杨拾确实是有点特殊，宋姐拧着眉毛想了想最终同意了。

宋春梅带着两个机灵点的女孩端着果盘上了八楼。开门就是一阵恭维，来这里玩的老总都认识这个女人，机智，有手段，人脉广，是个狠人。

“不好意思了各位，茜茜这孩子你说说，好好的去碰什么热水瓶子，刚刚不小心烫了一下。女孩子嘛，都是爱美的，现在火急火燎的赶去医院了。不要介意哈，我带来了两个小姑娘……”

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年轻的男人就站了起来，慌张的不成样子，看起来长得不错就是有点小。

“她怎么了？”

“你说谁？”

“杨拾，哦不茜茜。”

宋姐豁然明白了一切是的，她在暗处摩擦了一下手指缓缓道:“我当是这个老板怎么这么紧张，原来是把茜茜当成别人了。杨什么……”

“杨拾”

“哦，不好意思啊先生，我这里确实没有这个人。茜茜的全名叫孟晓茜，可不是什么杨拾，我想是先生喝的有点多认错人了。”

宋姐的话里带着扑面而来的攻击性，姜瀚启觉得没趣就坐下了。

但是他肯定，那就是杨拾，他心心念念的杨拾。

杨拾落荒而逃的回到了出租屋，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两张床，床头柜和衣架里放不下的衣服就堆在床上。她在泡面盒化妆品里收拾出了一个可以坐下的地方，她手足无措的在身上来回摸索，烟。

吸烟有瘾，这种瘾存在她的身体里就像那个人在她的生命里一样，她明明知道等到戒掉就会快乐的生活下去，但她做不到。

戒烟过程是痛苦的，就像她现在在极力将姜瀚启剥离她的人生一样。

所以人们会说:痛不欲生

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