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回来时,却发现孟一棠已经下床,堵在卧室门口,手撑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他装作不解地问道:“人都走了,你还不让我官复原职?”
“我问你现在几点啦。”对方平静地说。
“我看看,”他又有点儿慌,回头张望了一眼走廊的钟,“还不到十一点半。”
“你觉得怎么界定这个时间?”
“我认为在12点前回家都算安全时间吧,现在还是今天。”
“确实,如果说你夜不归宿呢,有点儿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怎么能给我归到那堆儿里呢。”他向她撒娇。
对方却视若无睹:“你呢,现在正处于灰色地带,目前还不好界定,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好哇,哪儿啊?”
“老地方。”一棠用手一指客厅的方向。
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不是你让我去打探情况的吗?”
“是啊,不过从时间上来判断,你完全有假公济私的嫌疑。请问你对此有何解释吗?”
“呃……”他迟疑地想了想,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方看着他的迟钝,已经没有了耐心:“对不起啊,许先生,咱们明天都还要上班呢,赶紧休息吧。”随后转身回屋了。
看来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许凡生抱着枕头重又回到了坚定陪伴自己的沙发。
北方深秋的夜渐冷,人们要努力熬过这段没有暖气的过度期,才能迎来房间里的暖冬。
这一夜,对于躺在卧室里的她和客厅里的他而言,都深切体会着从脚掌传递到全身的寒意。他们因为冷而失眠,但却要独自面对,而不能相互取暖。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正面回答晚归的原因。丈夫的软弱,只能她自己受用,若受了他人的摆布,就成了他们婚姻的致命伤,而一切居然都还是自己招致的,又怎能埋怨别人呢。
他的一举一动也都在她的猜测之中,只是来得太明目张胆了吧!眼下,保留尊严的最好方式就是保持距离。
而他呢,觉得自己像是个活在夹缝里的玩偶,任由摆布却没有讨好到主人。
陷入一个女人的漩涡,是幸福。陷入两个女人的漩涡,那便是灾难。何况他还是个不怎么通水性的三脚猫!
不坚定个人立场,不会发表个人意见,一味地迎合和讨好,只能双面受敌,左右围攻,自己就得把自己憋屈死。
那温倩倩,就算是对着自己花枝乱颤地招呼,还是等着别的男人去欣赏吧。自己连老婆都搞不定了,哪还有体力去试另一潭水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