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有清光流溢缓缓洒进庭院,晚风悄然无声。于衣袖微拂处惊动烛火,亦惊醒黯然的静夜。萧千逸自始至终都未顾得他人的看法,直接拉着云挽初回到王府里。
走在前去院里的小路上,路旁栽种的花草因细雨的浸湿,绽放的愈加鲜艳的花朵皆是垂着头。缓步经过,裙摆过处似沾满花香。云挽初心里暗暗纠结番,想好的话到嘴边,微微动动唇角终是何话都未说。
房间里灯火微阑,衣衫仿若带着丝丝缕缕晚风的凉意,转眼间便被隔绝在门外。云挽初倒是难得见他这般脸色,似是正经又像是暗暗沉思,而后复又如为难般的开口。
“我原是逼问那黑衣人的目的,可未料突然出现位女子。对方以她的性命作威胁的筹码,为避免伤及无辜,我唯有放他离开。只是觉得错过这机会,不知何时能查清楚此事,只怕是遥遥无期。”
他虽对此做法并未后悔,只不过这般难得的机会,被对方轻而易举的逃脱,实在是惋惜罢了。云挽初自然是理解他的选择,当即就坐到他身旁,声音微淡几分,话语里似浅藏着释然。
“婆婆倒是与我提起过,猜测她们的目的无非就是可能清楚当年的真相,觉得宸妃的死另有蹊跷想为她报仇罢了。想必那黑衣人定是她们的属下。”
“或者亦可以说是死士吧。即便是抓到他,就如同那位嬷嬷般,对所知的事情皆是闭口不言。还好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算是冥冥中的幸事。”
提起此事虽令人胆战心惊,但到底也是有些许感动。若非当年的宸妃是位善良的女子,又怎会数十载后她们竟暗暗想为她讨回公道呢。她突然觉得,真相竟在渐渐浮出水面。或许她们眼下最直接的办法,也就只有耐心的等待。
云挽初默然不再作声,一缕凉风携着院里的花香,透过微开的窗户悄悄吹进房间里,拂乱额前的青丝。她安静的躺着,脑海里浮现出的皆是婆婆所说的话,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那般惨绝人寰的场面究竟是何种的痛彻心扉。
闭着眼睛复又睁开,静静的盯着头顶的帐幔,毫无睡意。萧千逸就坐在她身旁,帮她细心的掖好被子。低眉垂眸间恍若细雨湿流光,神色微阑:“自从婆婆那里回来后,便多数时间瞧见你心不在焉的。原是带你出去散心的,反倒惹得些心事回来。”
对于婆婆与云挽初说的话,萧千逸虽是猜到些许,总还是想听她亲口与自己说说的。云挽初倒也不再隐瞒,遂起身,认真的看向他:“婆婆与我提起过前朝之事,是我询问她的,有关于史书并未记录的那些年。但婆婆也仅是与我提起几句罢了。”
话落的瞬间,对上他微怔的眸光,云挽初竟是下意识的开始自责。明知萧千逸为保护她,可她却还是战胜不了好奇心作祟,终究是想窥探如此秘密吧。
萧千逸瞬间恢复平静的神色,坦然的轻声细语说:“既是问过也好,前朝的事情。早已化作流水,了无痕迹了。”尺度文学h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