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在言语上没输过的她,面对柳月荷甚至是太后,都能淡然如常。可遇到他,就是有话都说不出,无话反驳只能着急。不等他说话,她认真的说,“今日我与雨竹打算去找月娘她们商量些事情,可能会晚些回来,不用等我。”
云挽初原以为他不会答应的,可他想都没想的便直接同意。甚至是不忘叮嘱她,“丫头,你可得早些回来,不然我还是会担心的。”
云挽初无奈的笑着点头应道,收拾好之后。将昨晚整理好的宣纸卷起来放在衣袖里,俩人便出府往店铺里走去。
雨竹跟在云挽初身侧,幸福的说,“小姐,奴婢怎的都没想到我们能有现如今的生活。王爷可比三王爷对你好多呢,以后的日子也能安稳些。”
云挽初回眸看她一眼,低声的提醒她,“以后的事情还不知会如何。即便我现如今离开相府,但依着柳月荷与云锦绣的性格,若是闹不出事情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提及相府,她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此刻相府里,云锦绣清早起来便赶去前厅,彼时云烨刚下朝回来不久。柳月荷坐在旁边的椅上,倒杯茶递给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老爷,近日宫里那边可是有何消息。”
此话刚落,云烨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抬眸看着她,声音里满是颓然,“还能有何消息,你以为太后说的话,岂是那般便能轻易改变的,更何况绣儿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你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绣儿如此,可现如今确实别无他法。皇上你也知道,向来对太后孝顺有加。如今因着绣儿做的错事,被他们知晓。可谓是抓到把柄,别说是绣儿想着进宫,只怕是嫁户好人家做正妻都难啊。”
云烨说完此话,重重的叹口气。听到这里,柳月荷心口像是堵块石头般。也没有往日那般强势,余下的只是心酸,“老爷,若是如此的话,那绣儿的将来可如何是好啊。”
云烨虽不愿意,但也只能实话实说,“依着如今这种情况,若是无人前来提亲的话,怕也只能去做妾室。”
听到这里,柳月荷急忙打断他的话,“老爷,妾身坚决不同意。即便是绣儿留在相府里待着一辈子,妾身也不同意她去给别人当妾室。这样的话,绣儿这辈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柳月荷自知当妾室的心酸。想到当年,洛雪柔论长相家世可都是比不上她分毫。却占了正妻之位,而她自始至终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妾室。
不过倒也便宜那洛雪柔早早的就去世,这才没有人与她争抢。而如今到云锦绣,她是绝不允许她的女儿给别人做妾室的。
看到柳月荷这般坚持,云烨顿时脸上满是气愤之色,“胡闹,绣儿若是这辈子嫁不出去,岂不是让我们云家的老脸都丢尽了。这能怨得了别人,若不是当时她心比天高的看不上三王妃之位,如今又岂能走到这步。”
云烨话落,柳月荷便哭哭啼啼的反驳,“老爷,这件事情能都怨绣儿吗。当时你也是同意让云挽初替嫁的。说起来,若不是云挽初当时替嫁,事情也不会发生到如今这般难以收场的局面。”
俩人互相推卸责任的争吵起来。而站在门口的云锦绣,将所有的话都听到耳朵里。她想闯进去,可终究是没有勇气。
失魂落魄的她回到荷香院,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到云烨说的那句话,她云锦绣这辈子只能做妾室,可她又怎能甘心。
此时的她,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浓浓的无力感涌起在心头。想到云烨与柳月荷的身份处境,她便觉得没有希望。
而她如今能靠的只有自己,云锦绣整日里都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柳月荷没见着她出来,倒也没过多放在心上。
待到夜幕渐渐降临的时候,云锦绣早已是换了身衣裙,白纱遮面。从后门悄悄的溜出相府。彼时三王府里,萧君墨从宫里回来,便一直待在书房里。明亮的烛光下,他正在看书。
左穆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走进来。他抱拳低头行过礼,禀告说,“主子,相府二小姐前来。此刻就在府里,说有事情要见主子。”
听到此话的萧君墨,深邃的眼底猛然出现一抹玩味,“让她进来。”
左穆听到命令便退下,推开门走进来的云锦绣。看到梨花木书桌前站着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听到脚步声,萧君墨冷冷的出声,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知二小姐深夜前来见本王可是有何要事。”
说罢便转过身来,今日的他身着一袭华贵的黑色锦衣,袖口边点缀着丝丝金线。玉冠束发,不似萧千逸那般温润如玉中似有似无的透着淡漠。他是全身带着冷意,给人种威严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刻的他剑眉微皱,眸光深沉。云锦绣竟瞬间隐隐有些后悔,若是当日嫁过来的是她,便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局面。
摒弃脑中的想法,她轻声的道,“此次前来就是想与王爷谈谈我那姐姐的事情,不知王爷可否感兴趣,同时也是想请王爷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