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成不了皇帝又能如何?当一个潇洒自在的王爷难道不好吗?”
帝晖的额前暴起青筋,眼神也突然变得狠厉。
“问题是有人没想让我好好当个王爷,哪怕是一个普通到没有封号的皇子,她都容不下我!”
“什么?”
帝姝不解。
“别装了,就是你提议让父皇将我殉葬,你怕我与你争夺皇位,便想要了我的命,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碍事!”
帝晖的表情有些狰狞,他愤怒地控诉,几乎就快要站起来。
帝姝咳嗽了两声,感觉自己气血有些郁结,努力压制住身体的不适,帝姝的脸色看上去更加难看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父皇的主意,我反对过,可没有用。”
“没有用?”
帝晖显然是有些不信。
十年前先皇惩治帝国公府上下,帝姝都能凭一己之力保住谢景琛的命,现在却保不住他了?分明就是不想保!
想必她心里也恨不得他这个弟弟根本就没有出生过,直接腹死胎中岂不更干净?
“帝姝,多说无益,看来你我兄妹二人必将有一个死在这鲜血铸就的龙椅之下!”
敛去全部的愤怒与不甘,帝晖将自己不必要的情绪全部沉在一个黑潭之中,那黑潭中仿若有上万种糟糕的情绪,可当他们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却又叫人一种也看不清。
这黑潭沉在帝晖的眼中,深不见底,这世上没几个人的眸子如此之复杂,他这是经历过多少黑暗。
也许是从十年前,八岁的帝姝救下谢景琛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明白,在父皇心中,整个江山都抵不上一个蝶玉公主。
一个公主而已……
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二人出了金銮殿。
下面人观察此二人脸上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在此刻,一只八爪铁钩破空而来,对象正是帝姝。
凌风第一时间闪现出来,与刀锋交手。
上次被血无月的九节蚀骨鞭伤到背部,还未好全,凌风的内力调动的很是吃力,尤其是面对刀锋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
“陛下!”
宴南修见凌风应付不来,也抽身而去,似乎是早有准备,他从鬼煞手中拿来一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距离帝姝最近的帝晖看到宴南修前来助阵,给谢景琛使了个眼色,后者便也拿剑和宴南修对峙。
“谢景琛!你让开!”
宴南修知道谢景琛是帝姝心尖尖上的人,下手也需谨慎,这样招式没法展开,一时间竟被纠缠在原地。
谢景琛眼中无波无澜,像一潭净水,什么石子落在里面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帝姝站在金銮殿外的长阶之上,看着下面与宴南修交战的谢景琛。
比起上次来说,他的剑法又精进了,想必是得到了禅山长老的指点。
谢景琛与禅山长老的缘分,还要从十年前他入大凉山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