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镜宛呆在原地,望着俞辰离开的背影,久久不动。
望着这幅情景,浅秋心里可是全都明白了。
上晚课的时候,镜宛遮遮掩掩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浅秋心想:这小妮子开窍了,开始怀春了吧。
她把《夏的故事集》夹在语文书里,假装在认真温习呢,不知道为什么,做别的事还好,只要一让她学习,就头昏目眩,感觉心里恐慌,据说她这是“恐学症”,她简直就是学习绝缘体,这个“据说”听谁说的?当然是听她自己瞎扯的。
浅秋知道自己不是“恐学症”,而是懒,不过无所谓了,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大家族里,女孩子只要上几年学,混个毕业证书就行了,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学历再高还不是要给人洗衣做饭,生孩子带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呢?
浅秋觉得爷爷的这句话是错的,可到底是哪里错了,她也不知道,因为爷爷是蕴家的天,是蕴家的神,不管他说什么,不管对错,蕴家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
正发着呆,后面的同学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她转过头后面的同学递给她一张纸条,她刚准备接过来,突然许温柔举手站起来说:“报告老师,有同学在课堂上传纸条。”
讲台上的老师便说:“是哪位同学,太不像话了,竟然在课堂上传纸条,还有一点规矩吗!站到前面来!”
浅秋站起来走上讲台,仿佛看见许温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老师,纸条是我写的,不关小秋的事。”林书卿突然站起来道。
“你们两人都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罚站!”老师火冒三丈。
走廊外,两人靠墙而立。
半晌无语,目光相对间,两人相视而笑。
“你怎么这么傻?”浅秋问。
“从小我就是一个傻子,你不知道吗?”林书卿答道。
他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浅秋笑一笑,没做声,只点点头。
他见状,立刻裂开了嘴笑,仿佛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般。
秋天的夜已经开始有些凉意,廊外草丛里的小虫子在低声鸣叫,浅秋的心里突然变得平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