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小时候父母很忙,爷爷家和外公家在村子里盖的新房又是相邻的,所以她自小就是在那两间屋子三个老人的照顾下长大的,阮阮爷爷走得早,那会儿她才十岁,可是爷爷下葬那天,浦溪亲眼看着她抱着墓碑哭得嗓子都干了,任谁拉都拉不开,后来哭晕了被她大表哥背回家的。
现在李爷爷又……“好,我会看着阮阮的,我现在就看机票,我们马上回来,奶奶你帮阮阮告诉李爷爷,阮阮很快就回来了。”
浦溪挂了电话,按着汪宜阮的脑袋把她抱到怀里,“阮阮,没事的,李爷爷天天练太极呢,也许只是急病,我们现在就回去,一定没事的。”
说着,她划开微信买机票,“阮阮,最早的是早上六点半,现在三点过,你快收拾东西,我买好票我们就去机场。”
汪宜阮机械地按着浦溪的话去做,把浦溪的衣服装到了自己的行李箱里也没发觉,浦溪也没提醒她,自己订好机票,就下床去帮忙。
回青枝市的飞机上,汪宜阮靠着浦溪的肩膀,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手攥着手机,突然很庆幸,她现在接不了电话,她就可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也许外公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已经醒了,已经在期待着他的阮阮回去了……
两个小时转瞬而过,机场外汪宜阮的大表哥吴朔已经等着了,他是她们这一辈第一个毕业工作的人,也是他们这一辈唯一一个现在在青枝市的人,他还穿着警服,挺拔强悍,威严的国字脸英气逼人,在这样的时候,能给人最大的依靠和安全感。
汪宜阮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吴朔上前几步接过她们的行李箱放到自己的后备箱,又迅速转身一把环住汪宜阮的肩膀往前走,把她的脑袋和眼泪都按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没事儿,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