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花道君笑了笑,“想必今年,她心中定是希望我要比过你才是。”
“这是为何?”
花道君笑而不语,只见他轻轻指了指额头,示意他自己领会。
投过凤栖梧的眼睛,南宫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窥梦术只能窥伺其忘却的过去,但终究只不过是冷冰冰的画面罢了。南宫竹只能在这复杂大量的记忆中寻找那些造成今时事态的症结。
如今可以确认的是,坊间传言不假,花道君,凤栖梧以及月引歌三人感情深厚,而花道君心悦与月引歌。不过,有一点倒是与坊间传言不同,前尘阁断情无数,南宫竹这双眼睛还是极其毒辣的,虽然只是匆匆几眼,月引歌心悦之人却在二人中间,只不过不是花道君,正是他凤栖梧。
南宫竹回忆着那日行宫之中,凤栖梧与国主姜伯仲对弈,月引歌一旁煮茶相候,直到黄昏时分,才以凤栖梧险胜告终。
姜仲伯见到此情此景,一坐一立的年轻男女,无论是样貌与才学,在这扶风城皆可谓是上乘,更是相识已久,故一时兴起便要给二人做媒赐婚。虽然两人皆是拒绝,但是月引歌眼眸中划过的一丝神伤却全然落在南宫竹的眼里。这时的凤栖梧还在与国主谈笑,似乎并未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月引歌的生辰转眼便到了。
月引歌好静不喜奢靡,与寻常一样,依旧只有凤栖梧与花道君相伴左右。
花道君的贺礼乃是精致的袖剑,只不过其材质独特,构造复杂,即便是月引歌这种精通兵甲造诣之人亦在短时间内寻不到其中门道。几杯酒下腹,月引歌一脸认真的对着花道君索要袖剑图纸,说是姜国将士若是有了此等神器防身,自是可在战场多了个防身之物,凤栖梧不由得笑道,月引歌这般忧国忧民之态,若是男儿身其战功定会在他二人之上。
到了凤栖梧交出贺礼之时,月引歌两人皆是一脸期待,许是生辰多喝了几杯,此刻月引歌粉红的脸颊嘴角笑容摄人心魄,凤栖梧已经许久不见她这般看着自己。
“我这贺礼自是最好的。”凤栖梧笑着,自怀中拿出一黄色娟帛,折叠的方方正正,乃是国主的手书。
月引歌一愣,醉眼迷茫的望着凤栖梧,顺手接过娟帛,里面的几行字顿时让月引歌面色一变,花道君凑上去一看脸色煞白,颤声道,“凤栖梧,你莫不是疯了?”
凤栖梧喝了口热茶,露出笑容,眼神清明,“我从不饮酒自然清楚我在做什么。”
月引歌手中紧紧攥着娟帛,声音的咬紧的牙关中飘了出来,“我知道了,多谢凤兄美意。”
月引歌言罢,拖着微醺的身子起身盈盈离去。
“凤栖梧!”花道君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视。
“我与引歌是知己,我做的一切自是为了她好。”凤栖梧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瞥了一眼花道君继续道,“引歌有大才,但到底是女子,若非深知花兄品行,又明了你的心意我又怎会将她托付与你?”
“难道你真的看不出吗。”花道君冷笑着,“引歌对我无意。”
“哦?”凤栖梧淡淡道。
“你与引歌相交多年,难道看不出她的心意吗?”
凤栖梧并未抬眼,只见他斟了杯茶随手推到花道君的面前自言自语道,“今夜月色甚好。”
“我与引歌自幼相识,如今亦有十五载。因引歌所设计的兵甲,使得姜国军队战力日益强大。战场凶险,引歌手无缚鸡之力随我征战八年,这番情谊我自是记得,为了引歌我可以付出一切,唯独她心中所念我给不了她。”
“为何。”
凤栖梧抬起头,月光洒在两人周身,他凑过身去,花道君本能向后退,却被凤栖梧制止,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尽,凤栖梧定定的看着那双桃花眼,直到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神情。
花道君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他脸上虽然依旧阴沉,但话语却软了许多,“即便如此,你亦不该选在今日。”
“既然要断,那便断的干净,只不过…”凤栖梧顿了顿,语气重了重,“若是日后花兄负了引歌,恐怕我会亲自取了你的性命。”
花道君没有言语,只见他略微施了一礼,随后盈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