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娇突然感觉一幢大山压在了头顶，自己原本想着以自己闺秀的身份，当奴婢伺候华桑一辈子，就能还了她的恩情，现在一看，能跟着华桑和苻琼二位神仙走这一路，还受到他们的照料和维护，简直就已经是自己八辈子祖坟冒青烟了好嘛！！

乌娇双膝一软，就要给华桑下跪，被华桑一双铁掌往上一提，便只能站着。“姑娘！乌娇三生有幸能跟随您这这日子，但是乌娇出身山野，不曾学过宫廷礼仪，唯恐会给您丢脸...着实不配当您的奴婢，乌娇愿意做您院子里的洒扫下人...”

不等乌娇说完，华桑就挥挥手，“你别装样了！你可还是刚刚那个众人面前怒斥不义的人？我喜欢那样不看低自己的乌娇，而不是眼前这个畏畏缩缩、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的乌娇。”

乌娇泪眼婆娑地抬头，华桑接着说:“我说你能行，你就能行，你若还是如当初说的惟愿陪我走一生的你，你就什么也别怕，跟着我走便是；你若是因为知道了前路未卜，而贪生怕死，生了退缩之心，我也不怪你，到了豫章城你自己坐船回燕国即可。”

乌娇急忙握住华桑的裙角，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的...姑娘都不嫌弃我，我又敢会生半分背弃之心，我只是...我没有只是了！我明白了！纵使我有万般不足，姑娘也只会帮着我长进，而不会如烂抹布般丢弃。是乌娇愚钝了...”

华桑拍拍乌娇的手背，与她说:“我知道你在燕国长大，思想都被各式各样腐朽的规律束缚了，一时半会想要扭转过来确实不易，但是我要你记着，走在我华桑身边的人，没有曲膝弯腰之人，你想要别人尊重你，首先你自己就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你不是物品，没人能将你丢弃，我也不能。你想要长长久久地跟着我，就尽情绽放你的光彩吧，我需要一个作为人的乌娇陪着我，而不是一个只会铺床拖地缝衣服的空壳机器。”

海风徐徐地吹过，华桑的发柔软地飘荡着，她的眼睛比大海还广阔，比海水更幽深。海鸥在天水间自在翱翔，唱出祥和美好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