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将脸枕在高温的灰烬上,喃喃地说:“...是啊,我一定是被雪域人救了,他们的圣兽抓走了我男人,他们觉得我可怜,才会救了我,给我吃了护心丹...所以我才死不了...”
华桑和苻琼都拿不准这些是老妪臆想出来的,还是真有其事。
最后,华桑给老妪解开绳索的时候,对她说:“我承认你的遭遇值得同情,但是谁的日子不苦呢?有人的生命刚刚绽放,就急病缠身,撒手人间,她不想看看这朝霞有多美吗?她想的,可她再也看不见了。”华桑眼角微微发红,她接着说道,“你既然还活着,就不该如此猥琐地活在烟囱管道里,不见天日。雪域人送给你的第二条生命,被你白白浪费了。你才四十五岁,你知道南方的海边四季如春吗?那里的太阳可比这肮脏的壁炉温暖得多。”
老妪面上的丑陋疤痕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她凶狠地回头瞪了华桑一眼,随后狼狈的挣开绳索,一溜烟钻进了灶炉里。
华桑无言地将手中的麻绳卷成卷,苻琼走过来,拍拍她的头顶,说:“走了,回房间睡觉去了。”
三人一猫打开厨房门,踩着被被朝霞染红的雪地往第三排房子走着。北方的天空很辽阔,压得低低的,像是一伸手就能够得着,丝丝缕缕的云彩如棉絮般轻薄。日出前是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候,冰冷的空气流窜进胸腔,冻得人胸骨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