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四周都归于平静,只能听见北风吹过院子时留下的呜呜咽咽的声音。苻琼侧头,看见华桑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光,像潜伏在夜色里的大猫,那瞬间,她的骨骼都紧绷出了嗜血的弧度。
苻琼用温热地手掌盖住了华桑冰冷的小手,然后轻轻拍了拍,木门突然“啪”的一声被打开,外头的寒风裹挟着冰雪往房间里灌,屋内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去。床上的两人瞬间就动了。
“哗拉”,雪白的刀光一闪,站立在床边的那人也不明白是什么原理,那刀口居然就镶嵌进了自己的脖子里,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软软地倒下在床边。
另一人一进门就被来自天顶的一双手拧断了颈椎,咯嘣一声就失去了直觉,临死前只看到那双细弱的手在月光下惨白惨白的,像是白骨精的爪子一样。
等在门外的人摸了摸后脑勺,互相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二狗和黑鼠进去了一点动静没有?这次来的“货”到底是睡熟了还是没睡熟啊?
其中一个黑壮的汉子还是有怀一丝警惕之心,虽然住进这房间里的那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文弱之人,但是总归他们干的是杀头的勾当,还是要小心为上,他沙哑着喉咙低声对剩下的几人说:“走!一起进去看看!”
房间内的华桑和苻琼耳力都远超普通人,自然也听见了这句话,二人俱是精神一提,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
门口的人形刚踏入黑暗的屋内那一刻,华桑将无形的蚕丝一拋,首先嘞紧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发出呼喊,然后一点一点拉紧缠住他身体的蚕丝,将其绑成了一个巨型人蛹,那个蛹状物在地上扭动了两下,就再也没了气息。华桑冷冷地一勾唇,不用感到太荣幸,这可是我从捕鸟蛛身上学来的绝学,头一个用在你身上了。
另外两个人和这个人走的方向正好相反,而那一边,苻琼用第一个进屋的那人的刀,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其中一个,现在房间里还活着的,只剩下那个壮汉了。
“...二狗?...黑鼠?”那人压低了声音呼唤着,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门外北风潇潇,门突然被风刮的“吱呀”一动,壮汉猛的回头,只看到门还在微微晃动,他背后已经吓出了一层冷汗,里衣黏黏地贴在背上,冰凉冰凉的。
他仔细倾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却只能听见死一般的寂静,他越发地觉得不对静,那跟着他进来的两个人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壮汉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每退一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但是房间里始终就像没有半个人似的,既没有人来突然袭击他,也没有他同伙跟他说“老布你也太胆小了,这俩人已经睡熟了。”
最后一步,他终于踏到了门外的月光下,他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背脊稍微弯下来的那一秒,一柄雪亮的刀从他的背后直穿他的心脏。他低头看着胸前滴着血的刀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感觉不到疼呢?然后是天旋地转,永久的黑暗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