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站在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丑丫头怎么如此讨厌!
不安慰就算了,还一个劲的往他痛处踩!
“丑丫头!一点也不知尊老敬老!”
颜暖摸了摸鼻子,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真有意的,对这事儿,着实好奇了些。
“老头你一副奇丰神俊秀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老头子呢!”颜暖这彩虹屁放得信手拈来,“就这么出去,不知要迷倒多少无知少女啊!”
“臭丫头。”张大夫浓眉不住轻跳,真是见了鬼的会与丑丫头说这事!
颜暖嘴一挑,啧,嘴又秃噜了!
明亮的圆月如同银盘般照亮着大地,后山深处偶尔夹杂着些蛙鸣声及蟋蟀的唧唧声。
颜暖端坐于桌前,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时不时偷眼看看老头,张老头则盯着桌上的杯盏,寂静无声。
或许是今夜的月色正适合谈心,张老头内心的烦乱急需寻个出口,或许是对颜暖的信任,或许连张大夫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话不知不觉的便说出口了。
“他刚出生没多久,我便将他带在身边,寻常虽说对他极为严厉,但那也是为他好。眼看着丁点大的娃娃,长到如今比我还高。”
张老头唏嘘了下,“到头来,养恩终不及生恩大啊!”
张大夫对白术的严厉,颜暖是见识过的。有句古话借来形容张大夫倒是极为贴切不过,爱之深,责之切!
“白术亲生父母是山寨中人?”颜暖按着张大夫的说法说出一个猜想。
“不是。”张大夫轻甩捏疼的双手,低着头闷笑道,“瞧我这老头子说的都是啥!”
“丑丫头!你莫不是相信了?”
“啧啧,没想到嘴下功夫了得的丑丫头也有被耍骗的一日!老头儿我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要哭可去别的地儿哭!老头儿可安慰不来!”
连环箭似的,张老头一句接一句地说着,便将颜暖推出了房间。
静站在原地,看了半晌紧闭的房门,颜暖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莫以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张大夫背靠着门扉,原先垂着的嘴角慢慢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丑丫头还是与以前一样,就连那安慰都看着像是胡闹,可却有颗柔软而又坚韧的心。
他不知颜暖的到来是好是坏,但目前他的心情的确是好了不少。
何必用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但若他是甘愿以此,来,赎罪的呢?
第二日一大早,见识了张大夫不显于人前一幕的二人组早早起床守在了院中。
张大夫一只脚迈出,刚抬起另一只脚,便接收两人的注目礼。刚展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两人又同时转开了视线。
“呀!张老头!今儿心情好,一早便练金鸡独立哈!”颜暖自一房中走出,刚巧见着了张大夫这一囧样,“可惜哈!练武要乘早!不过您这老胳膊老腿的,锻炼下身体倒是必要的!”
张老头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五彩缤纷,他此时觉着,将颜暖叫过来,这主意简直蠢透了。
“张神医可起了?”院门外响起一声清脆的喊叫声,紧接着便走进一个半大的小胖子。
颜暖一瞧,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小豆芽,今儿这么早来干什么?”张大夫对着小胖子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