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穿着白色短袖上衣,洗的发皱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球鞋。头发懒懒散散的披着。脸色有些发白,嘴紧紧抿着。
她看着车上坐着周野,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深呼吸了一下,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车子发动,东升的太阳落在车后。
“什么时候回来?”周野首先打破宁静。
余清视线始终落在右侧窗外。“一个星期。”
周野侧头快速看了一眼余清,他注意到对方有些薄凉的语气,心中微微有些燥。
“余清。”
“嗯?”
余清姿势没变。
“和我说句话很难么?”周野抬手换挡。
没有应答,沉默很好的解释了问题。周野无力笑笑。
余清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起的太早身体有些疲乏,借了一条毯子便头一歪,睡了。
下了飞机,余清打了辆出租,车子行驶到一个偏僻的巷口。付了钱后,余清拉着行李箱,朝巷子深处走去。
她打小没有爹,邻居偶尔闲言碎语,有些话难免飘进耳朵里。余清知道了自己的爹好赌,带着家里的钱跑了。余清的母亲是个吃苦耐劳的女人,什么活都干过,把余清拉扯大并且考上了一个好的学校,她很骄傲。
毕业后余母一心想让余清找个好工作然后找个人嫁了,可是余清义无反顾的要去保护野生动物,余母一气之下和余清断了联系。只有舅舅的手机号码她还留着,偶尔打过去询问家里情况。在做志愿者期间挣到的工资一部分打到舅舅的卡里,托舅舅照顾母亲。
两年多没有联系过余母,余清记得母亲有肺癌,当时还是早期,每天都有吃药。
余清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快步走向家门。
家里没人。
突然地手机铃声让余清皱了皱眉,手指微微颤抖着接通了舅舅的电话。
“小清,快来医院,你妈快不行了!”
余清赶到医院后,见到的是块白布。
泪水忽的涌上来模糊了眼睛,余清看不清路。她举步艰难的走向那块白布,双手颤抖着揭开,露出了母亲惨白的面庞。
七月,非洲的烈日像是跟着余清一起回到了家,余清被晒的头脑胀痛。
她想起余母放在床头柜上的存折,存折里夹着一张纸。余清打开对折的纸张,上面有几行字。
“小清,这钱是留给你的嫁妆,妈攒了好久也就攒了二十几万,妈知道你的工作有多危险,妈不怪你了。你有一份善心,妈支持你的工作,我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知道自己快走到头了,等我死了,你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妈喜欢安静。忙了大半辈子,妈该歇会了。”
余清在医院强忍着没有哭,她也终于忍不住,低声呜咽。
余清选择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余母的骨灰被埋入地下。余清看着墓碑上余母的面孔,思绪飘了很远很远。许久,张了张嘴,“妈,辛苦了!”
余母肺癌晚期,长期劳累导致病情恶化。她临死前嘴里念叨着余清。
这几天余清几乎没怎么进食,整个人瘦了一圈。
余清很快的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晚上接到周野的电话,询问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简单交代了几句。周野沉默片刻,便说,这边不着急回来。
余清住在西藏日喀则市。她不是本地人,年幼跟着母亲来这边投靠舅舅。舅妈是西藏人,很淳朴,待人很好。
余清家有一个杂货店,平常是母亲看店,杂货店比较小,主要提供一些生活用品。
她把杂货店交给了舅舅舅妈。存折仔细收好。便驱车前往动物保护所。
她找了所长,所长告诉她最近羌塘保护区的藏羚羊被猎杀了多头,所长让她去当地深入了解一下。余清接了任务,给周野打了个电话向他报告了这件事。从保护所出来后,时间是上午九点半。
没吃早饭,余清决定到了羌塘早饭午饭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