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啊,没见过她。”
“这水神殿下虽是风流倜傥,但是从未见他对那个女子如此特别。”
“这未过门的长乐公主可怎么办啊。”
“说不定是殿下为了摆脱这婚约,特地找来一人假装移情别恋。”
“殿下就从来没喜欢过长乐公主,怎么能够说移情别恋。”
“你怎么知道殿下不喜欢,说不定……”
趴在殿门上偷听的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发现身后一个黑着脸的神仙站了许久。
直到一名仙童感觉到身后飘荡来一股莫名地凉意,这才转过头来,瞬间被惊地头皮间冒出冷汗,嘴角哆嗦道:“战……战、战……”
“对啊,你站好,你这样歪着身体挡住后面的人都听不见了。”一个仙童未解其意,不满地抱怨起前面挡住他偷听的人。
“什么事情那么好听。”黑脸神仙开了口,声音异常寒冷。
“你回来的正好,”那仙童也没有转过身来,边听边低声偷笑:“这殿下带了一个仙子回来,里面正闹着。”说罢还扯了扯身后人的衣角,欲给身后晚到的人也来听听这趣闻。
但是,这衣角的触感好像不太对……
他抬起双眼,愣地发现刚才围成一群叽叽喳喳的人都安安静静地低着脑袋站成两列。他小心翼翼地吞了一下口水,拉着衣角的手不停地抖动着,抬头的瞬间五雷轰顶。
“战战战……战神……”舌头打结的仙童立马跪下磕头,紧紧地屏住呼吸。
于是,万准殿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了一位贵客,而且无人敢拦,无人敢通报。
可当万尘寰进入殿内的时,殿内的笑声却突然安静下来。往殿内深处走去,却只看见一人坐在殿内看书。
齐继看见万尘寰进来,连忙起来迎接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今儿风神也没去布风啊。”
万尘寰看也不看他一眼,随即蹦出一句透着凉意的话语:“有药味。”
“这……我练功,内伤,再正常不过。”
“是冰玑膏。”
齐继倏地瞪大眼,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接上,“殿外这些人也真是,战神来了也不通报一声……那个,不是说五日后来找我吗,现在来有什么事情,那事件我也还没有查到啊。”
“谁用的?”他盯着答非所问的人。
齐继愣住了,“你这鼻子都堪比哮天犬了,给了人家什么好处啊,修炼了这样一个鼻子。”
万尘寰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闯了进宝格?”
“是是是,我闯的,还伤了,你快去告诉父帝。”齐继无奈地瞅着他,却见他真得转身走了出去。
“喂,你不会真去告状吧!喂!万尘寰!”
齐继瞧着一霎便不知踪迹的人,也没兴趣搭理他,连忙往殿内叫唤道:“他走了——”
可殿内安安静静,无人回应。齐继兴致全失,无奈叹了口气:“跑得也真是够快的。”
瞅瞅以无仙能及的速度,刹那间便出了天宫。“还是要和小紫说一声才好,但又不能和她提及我受伤的事情。”这样想着,她便让瞅瞅前往月宫报信,说是妖界有事务要即刻回去。而她独自一人回妖界。
就在瞅瞅走后不久,她的眼前便忽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她都没正看一眼,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手肘陡然一紧,被抓住了。
“受伤了?”他牢牢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语气里透着紧张。
“放手。”
“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为什么要孤身犯嫌。”
白染静默着没有出声,听完他的逼问后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是我谁?以什么身份来帮我?景霄骁?万尘寰?”
不知道为何,她无法在他面前冷静下来,咄咄逼近道:“还是你愿意告知我白琰的实情?你愿意吗?!”
她看着万尘寰沉默了,嗤笑道,“我从你身上没有看见任何感情。”说罢,甩开了他的手。
“你为何不能忘记他?”万尘寰低着头,目光没有离开过她。
白染听着他的叙述,居然觉得他声音里带着某种深沉的悲恸,定是她出现幻觉了。
她无话可说,转身离去。而身后一双有力地手将她抱住,她的身体瞬间僵直了。
“放手!”
那双手将她有力地转过身来,宛如斑斓彩蝶旋地而起。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那般轻盈,轻盈地如同蒲公英的毛绒,融化在无边的空中。
那双手抬起她的脑袋后,吻得很用力,带着某种的再也无法忍耐的压抑和决绝,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
白染强烈挣扎的身体逐渐变得安静下来,这种久违的熟悉感和温柔的眷恋,让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这个吻,为什么与阿琰如此相似……
白染,你为什么无法拒绝他的吻?是爱上他了吗?
爱上一个同阿琰的行为举止仅仅有些相似的人?
一个永远都看不透,可能杀了你阿琰的剑灵?
缠绵悱恻间,她带着某种悔恨和背叛爱人的痛苦,潸然泪下。她只能用自己的指尖戳向手腕的伤口深处。
因为这一刻,只有痛楚能让她清醒和冷静下来。
他察觉到了那因痛苦而突然狰狞起来的表情,由此才松开了那紧绷的手掌,停下那难以克制的眷恋。
目光停留在她异常绯红的脸颊上,巨大的哀恸让她热泪盈眶,也让他久久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