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桐城局势明朗,皇上称病罢朝多年,长公主与皇后一派占据主导,桐城权贵多有攀附,大祭司近期在闭关占卜,暂时无人制衡她们,晚走几日不过是为了把网撒开,好让鱼儿自己撞上来。
红衣挨了教训也不生气,反而凑到穆绾庭身边开开心心的和她一起翻箱子,头顶的风车随着她摇头晃脑的动作,不停的转动。
穆绾庭翻了半天终于没兴致了,啧了一声,“把这些收拾收拾,一并带走。”
桐城,凤栖宫。
凉泗皇后身着明艳宫装坐在上首位,她面前跪着一个身着银色锦服的年轻男子,男子面容刚毅,腰杆笔直的跪着,眼里尽是怀疑的看着皇后。
皇后心里虽然不耐,脸上却是带着慈爱微笑,低头看着跪在阶下的年轻男子,“源儿这是要做什么,母后不过是心疼云泷这些年在外带兵辛苦,想趁着这次与北辰和亲的机会宣她回来看看。”
鹤源根本不相信皇后的说辞,“若只是宣她回来见见,选在什么时候不好,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连发数道圣旨催她回来?”
“你父皇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常常念叨想要见她,平日里去信她从来不回,如今不多发几道圣旨她如何肯回来。”皇后语气十分无奈,像个被不听话孩子气到无可奈何的可怜母亲。
听了皇后的话,二皇子鹤源神情更加激动,双目赤红,一脸不信任的看着皇后,“护国公主若非大婚,一生都不能回桐城,母后您当儿子还是三岁小儿吗?”
皇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是现在不是和鹤源撕破脸的时候,面上仍然要维持着体面,,“母后知你和公主素来交好,自然是担心她,但让她回来是你父皇的意思,源儿你这样误会母后,实在是让母后伤心啊……”
说着说着竟哽咽了起来,甚至还低下头抹了两把眼泪。
“那母后可敢发誓?”鹤源目光决绝的盯着皇后,“若您有要云泷去北辰和亲的打算,长姐此生都与皇位无缘!”
“你住口!”皇后被鹤源的话激怒,想也没想,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鹤源眼睁睁看着茶杯砸向自己却没躲,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头上,茶水泼在脸上顿时烫红了一片,茶叶挂的满头满脸都是,状况甚是狼狈。
没一会腥红的血顺着鹤源的额头流下,染红了半张脸。
皇后也被自己的行为惊了一下,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快宣太医。”管事宫女珍珠见状,连忙吩咐小宫女去找太医,自己也赶紧过去查看鹤源的情况。
鹤源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挡开珍珠的手,拱手对着皇后行礼,“儿臣告退。”
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皇后这才回神,赶忙喊道,“珍珠,快拦住他!”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鹤源这样离开凤栖宫。
珍珠闻言也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怎奈鹤源人高腿长,珍珠追出来的时候,鹤源早就出了凤栖宫,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