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初夏自觉已经自己的心已经足够波澜不兴,可是听见他这样的话,还是触痛了。
她红着眼眶看他,微微一笑:“虞先生,我也是有自尊的。在您未婚妻面前替您换衣服,我真的做不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下一刻,将她横抱起。
台初夏不敢说话,怕引来了旁人。
她只是蜷缩在他的怀里,无声、克制地流泪。
虞骋被她哭得心头烦躁,原本就是郁结的心情,越发烦闷了几分。
卧室,虞骋从浴室里出来。
他穿着浴袍,身上有沐浴后的清冽香味。水珠沿着发梢滴落,他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危险。
台初夏像往常的很多次一样,很乖巧地攥着吹风机,坐在床沿。
她见他走过来,很平静地站了起来。
虞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做了下来。
很多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很默契。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读出其中的深意。
虞骋觉得,台初夏是一个再称职不过的情人。
她在他的身边,从不主动要什么,除了一个上大学的机会以外,这四年,她没有开口问他要过任何东西。都是他,自己给她的。他给她,她就收着。浅浅淡淡的一句道谢,不扭捏,也不拒绝。
虞骋觉得这样很好,能用物质摆平的,都是容易的事。
虞骋平素最厌恶不识趣的女人,她们多半会在他的面前说:“先生,我不是为了钱,我是因为爱你,才和你在一起。”
可是爱这种东西,说多了真的廉价。更何况她们在说爱的时候,眼中是那样清楚的欲望。
什么爱不爱的,不过就是想要的更多,仅此而已。
虞骋和台初夏刚刚在一起的第一年,还会偶尔在别的女人处过夜。
台初夏毕竟青涩,而虞骋这些年玩得狠,有一些狠烈的手段,他良心发现,也不怎么乐意用在她身上。
只是后来时间长了,他无论是从那张床上醒来,都会想起她。久而久之,他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了。
台初夏不知道,虞骋在外的时候,每每提起她都是说:“我家夏夏。”
不自知的宠溺姿态,最为要命。
和虞骋熟识的朋友,从来对于台初夏,都是有礼极了。
我家夏夏,分量多重的四个字。偏偏当事人说得轻巧而不自知,那样的理所当然。
“头发吹好了,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台初夏放下吹风机,打算出去。
身后的人将她拦腰抱进怀里。
“夏夏,”他低笑,语气沙哑:“我想想办法,今天晚上就把那个贝家小姐送走。”
“虞先生”她低垂了眼帘,没有去看他:“该走的人,是我。”
“”他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台初夏终于抬眼看着他,她轻笑,平平静静的语气:“虞先生,我今年二十二岁了,女孩子一辈子最好的年纪。”
他整个人似乎僵住了一瞬,语气染上了沙哑:“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