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长款的西装,将台初夏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初夏,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收回刚刚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他说话的时候,眼角还有一丝丝尚未褪去的笑意,配合着猩红的眼色,说不出的瘆人。
台初夏低着头,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生生生出了几分泪意。只是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平静:“虞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就这几年。”他的呼吸微重,薄怒森然:“我结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台初夏,你跟在我身边,我又不会亏待你。况且我就算不娶她,难道我?”
他说到这里,也意识到了几分不妥。
怀里的人瑟瑟发抖,肩膀单薄,微微耸动。
他沉默了片刻,怒意全部消散。他将她抱得更紧:“夏夏,不要闹了,留在我身边,嗯?”
台初夏听着他的声音,低沉动人的音色。可是她心里的某一处,却渐渐荒凉塌陷,隐隐有寸草不生的趋势。
其实本来就知道这个事实了,自己也没有打算继续留在他身边。可是她听见他这么说,还是没有忍住,湿了眼眶。
台初夏轻笑,喃喃低语:“就算不娶她,也不会娶我。我知道的。”
“夏夏”虞骋的声音里,有了几分警告和几乎听不出来的无措。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虞先生。”台初夏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对他笑:“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就看在我这几年待您还算是尽心尽力的份上,让我体面离开,好不好?”
您。
虞骋突然觉得讽刺,好一个“您”,这样的泾渭分明,却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雪势骤紧。
虞骋冷笑,他的发上沾了雪粒,融化之后的雪水渗进衣服里,寒意深重。
他唇角的弧度讥讽,配上一身暗黑的气质,叫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台初夏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可是却听见他说:“好。”
台初夏笑了笑,真心真意:“多谢。”
虞骋一张脸,面沉如水。
口袋里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虞骋掏出手机,显示是管家的来电。
“少爷贝小姐说,她不离开,打算在我们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管家压低了声音,可以听得出的为难。
虞骋忍住了心头的怒意,语气冷冰冰的:“好了,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低头看向台初夏:“你回去以后,可能要”
“要见到先生的未婚妻吗?”台初夏笑了笑,语气自若平静:“先生放心,我会安安分分的,不会给你惹麻烦。如果先生觉得心烦的话,也可以把我送走,我可以一个人回家”
“回家过年是吗?”他冷笑,唇边的弧度似是刀刻:“辛然,你哪里有家?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里?”
台初夏的脸色,比雪色还要白,一点点生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