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师走了之后简单在走廊的桌子上看着收到手里的团员证,这团员证是陆祈开学的时候就收上来的,还差团籍和对照名单。名单陆祈手里有一份,只要找他拿就好了。团籍昨天通知过了,只需要收上来。只是这两件事她都不想做,其实简单很怕和人交流,但不是不会与人交流,甚至她可以快速地活跃气氛,充当一个团体里面的润滑剂,只是这是一种能力,却不是简单喜欢的。比起与人交流,简单更喜欢沉溺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叹了口气,不喜欢也要做,简单起身,走到门前,握了握衣角,深呼口气,推开门,抬高脖颈,一步步走上讲台,语气疏冷“把团籍拿出来,我下去收。”同学们开始动身,教室里传来哄闹的声音,简单看着每一个人,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许是在说自己清高讨人厌吧,谁知道呢。
这么多年来,这算是简单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越害怕,就越要表现的气势强硬,让别人害怕你,这样你就不怕了。就像以前简单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一般气质清冷的人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大多时候,简单就是这样,色厉内荏。
“别说话,安静点。”陆祈起身了,他个子很高,梳着高中生统一的发型,架着黑框眼镜,嘴唇上方有着青春期少年有的很稀疏胡子。
简单记得他,军训的时候,简单就站在陆祈的斜后方,他似乎肢体极不协调,总是踩不到点子上,偶尔顺拐。教官总是大声吼他,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赔着满嘴的小心,连连道歉。很多同学都在憋着就要溢出来的笑声,虽然简单也不太喜欢这样的表现,但她知道,这是个深谙世故的人。她太熟悉这样的嘴脸了,在父母的生意场上,她经常看见,有时是别人对她父母这样,有时是她父母对别人如此。简单不喜欢,但她不排斥不鄙视这样的人,反而有点佩服这样的人,因为这种事情简单做不来。从小到大,一如既往。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简单觉得,这同样适用于成年人的世界。会哭,其实是一种天性,会哭的孩子长大同样也会察言观色,根据自身处境调整自己的的行为语言,哄骗得过周围的人,收买人心。但很遗憾,简单不会,虽然她很多时候都很圆滑,但同样的,她骨子里很骄傲,有些事情她做不来。
简单从窗户那边收起团籍,陆祈起身了,从靠门那一侧帮简单收起来。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