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鸾不忍去看常浅浅的神色,生怕会这般瞧着落下泪来。她偏着头缓缓道:“这次前来,还是想要提醒小姐,昨日在院子上常老爷被那般羞辱,恐怕小姐的婚事会有变动,更可能...”元鸾再说不下去。
常浅浅呢喃着重复道:“可这可是圣旨!难不成他想抗旨不遵?”可随即又反映过来,:“他是想让我死!”
元鸾艰难的点点头。知父莫若女,常浅浅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
二人一阵无语。
*
孙家的厅堂闹哄哄,为这刚才来颁布圣旨的那位黄公公的一席话,却是叫整个孙家都有些难安。
孙家家主孙老爷正坐在正上,手侧的八仙椅上坐着孙个孙家夫人。再下走便是孙家三老爷四老爷,身后分别站着三房四房的三太太同四太太。
孙家少爷孙长治静候在孙老爷面前,面对这厅堂闹哄哄的一片,倒是一言不发。
“怎么圣上就突然下旨,说要唤长治去关外作什劳子...!”三房三老爷皱眉眉头恨恨道。
三太太站在身后补充一句:“说还是什么将军,咱孙家向来是文官当世,更别说长治连进军历练都未曾有过,怎么倒是还去做了什劳子将军!”
四太太是个泼辣的,听着此指令下来倒是一肚子气,瞧着一言不发的孙老爷,气鼓鼓道:“依我所见,这皇上不是明摆着叫我们孙家着独苗苗去送死吗!刀剑无眼...”
四老爷连忙呵斥一声:“哪有你这话的道理?圣上岂能是你去说道的?我看你是脑袋不想要了把!”
四太太连忙闭了嘴,将没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撇了撇嘴,面上尽是焦躁。
孙夫人皱着眉瞧了孙长治一眼,柔柔出声:“弟妹也是心系孙家,四小叔也不必出眼相训。好在也是关着门说的,这话传不出去。”
四太太朝着孙夫人感激一笑,再扭头朝着孙长治柔声道:“叫我看来,倒是长治不该去出那般风头,去捉了什劳子贼人,若不是如此,这去关中的陷事怎么能落在咱孙家头上?”
孙夫人朝着孙长治疾步上前去,亲昵的拖住孙长治的手臂,担忧道:“如今这可如何是好,长治,你当初就不该那般扭直不听你父亲所言!文官有什么不好?到底也算蒙了祖荫....”
浓重的脂粉香直钻鼻中,孙长治厌恶的猛甩开孙夫人的手,讥讽道:“说起来你是受了祖荫,倒是叫人人都要同你一般受着祖荫了。可我偏偏不想要!”
孙夫人眼泪连连,眼中尽是委屈,朝着孙老严瞧去:“我虽是个填房,可到底也是老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给抬来了孙家的!长治,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母亲不是...”
孙老爷受不住小娇妻的涟涟泪水,朝着孙长治怒喝一声:“长治!快些给你母亲认错!”
四太太见状,暗戳戳拉了拉三太太的衣袖。三太太却悄声道:“大房的事,我们倒是不好去说道的。”
四太太愤愤咬了咬牙,朝着三太太白上一眼。自顾自的站前一步,开口道:“你打小不肯大夫人一声母亲,也便就当你是有自己的主意了,可眼下还是这般,要将整个孙家都脱下水去,这便是你有主意的样子!若是当真那般能耐,想不萌受祖荫,哼哼,倒是要给孙家一个样子出来,别叫人见着你不看你一声‘孙公子’孙家的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