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爷忽然被关进了官府,老夫人一连几日都没踏足过清水苑,想必也是为了这事去奔波去了,而金家,倒是被老夫人误认为是这件事的幕后推手。”
常浅浅一惊,这些天她尚未踏出清水苑,这府中发生这大的事,竟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嬷嬷是如何得知?”短短时日倒是打听出了这样一番子事,常浅浅对于后宅的灵敏度,真是自愧不如。
“老夫人身边那位王嬷嬷闹出了这样一番子事,空怕同这云姑脱不了干系。我虽顺手推上了一把,可却也是带着自己的小心思。如今老夫人下令说是要将霜姨娘给赶出去,恐怕这云姑也是有些乱了阵脚,我便同她说:能想法子助力她在好好在常府待下去,她便将此事悉数都说与我听了。”乐然道。
常浅浅愣愣捧起手中的茶碗,一方绢子角不知不觉浸入了茶碗中都浑然不知。盯着乐然道:“这霜姨娘竟能在老夫人身边埋下人手这么久,想来也不是那种任人揉搓的软包子。可哪怕是霜姨娘同老夫人斗了起来,嬷嬷你去横插一脚,也未必能有什么好处不是?”
乐然劝慰道:“女子在内宅的权,看似是风光无限,可也是能虽是被一句话便收回的事情。霜姨娘在后宅潜伏多年,就算是为了这权,顶了天也是翻不出这后院的。可后院,却是当家男儿一句话能翻天的。”
常浅浅忽的想起了那常二爷来,惊呼道:“所以祖母也从未将常二爷养在身边,只随便打发了个院子自生自灭,就连下令不准他去见霜姨娘也是没做过的。原来为倒是不明白,想必这是垄断二爷所有能往上爬的机会。由着他自生自灭去,动摇不得常家半分!”
乐然赞许的点点头,透过窗外瞧着空荡荡的院子,叹息道:“所以这霜姨娘未必能同老夫人斗的起来,而这云姑也必定会心疑的老夫人给想办法处置了去。锦上添花不叫好,雪中送炭才是恩,不过是一个话头,谁能说的准办不办的到呢?不过是清水苑如今在院外半个婆子都没有,恐怕那日怎么si的都不知道。这云姑不可能是支身一人在这常府的,再霜姨娘出事之后,想来还有些丫鬟婆子,挖一挖能用的,便是了。”
常浅浅不知如何作答,后院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金氏隐忍多年,她瞧的见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乐然瞧着常浅浅一副难言的忧愁,出声宽慰道:“我听闻孙家后院,也不是个清净地。你若是嫁过去了,恐怕却是有的苦头吃的。”
乐然说的直白,常浅浅只得苦笑一番:“哪个女子的路是好走的呢?再过顺遂,不过是夫妻和睦,家宅安宁。就这般简朴的心愿,也不知是要费上多少功夫,打落牙齿和血吞上好几次,才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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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龙椅上端坐着的那位君主刚将殿内的太监宫女都给差遣了下去。
此时瞧着案桌上堆满了的奏折,面容有些盛怒。
门外响起了一声不大的敲门声,在空旷安静的殿内,听得异常清晰。
没人回话,屋外又细敲了一声,门外候着的小太监有些畏畏缩缩,瞧着殿外几步开来站着的白衣男子,不知是该报谁的名讳。
“进。”屋内终于穿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