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见都不想再见,不肯见她。
可她还是满眼浓情等他去找她。日复一日。
之至今日,那满腔得爱意浓情突然不见,一双浓墨般得眼睛还是像当年一般,似乎她还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金家小姐,来到集市上寻寻乐子。见着在集市上写字赚些银两的他,脸上似笑非笑,对他说:“书生,让我看看你的字。”
...
常彦恍然回过神,望着眼前的泪流满面的金氏突然想上前去好好劝慰。刚踏出一步,却被身后的柳儿轻轻拉住,娇嗲道:“老爷,您又何必动气呢。”
心中一股怪异的滋味涌上心头,似乎他今日踏上前去好生劝慰了,他便是那个侮辱门第的铜臭书生。
宽袖一甩拂上半空,又带着闷重的空气垂下来,常彦垂了垂眼眸冷哼一声,转身道:“你若是有喜了,那边好生休息吧。”
金氏望着常彦远去的背影说不出话,脑中嗡嗡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一遍遍的质疑自己,这些年为了他无尽忍让,为了他断绝金家的母女关系。值得吗?
一旁的柳儿细抚着手腕的玉镯娇笑着道:“妾身今日本就是来请夫人参加游玩的,没想倒是惹恼了老爷,妾身倒是唐突了,没想到老爷对夫人这么厌恶。想必......想必夫人若是去了,老爷岂不是更没了兴致?“
常浅浅怒上心头正是无处发泄,”你!“
”对了!大小姐你可是得去!妾身也是好心告诉你,待去了游玩,还能见见你未来的夫君。“
未来的夫君?
常浅浅心中一堵,冷声道:“可别胡说!”
柳儿越是见着常浅浅生气,却是心中暗自快活,两条柳眉皱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担忧常浅浅,焦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
捻起娟子偷捂住嘴角,又道:“都怪我多嘴,原来大小姐竟然还不知道?老夫人已经把你许配给了周家啦!”
柳儿的话如一道天雷猛的劈下,将屋内的常浅浅三人劈得个外焦里嫩。
柳儿见目的已经达到,扭着腰春风满面的走了出去,心中还暗淬一把,跟我斗!
常浅浅还因为柳儿的话呆愣在原地。
周家便是那前朝将军府,如今新皇继位,家中那个周公子却还是声名远扬。
准确的说,是臭名远扬。
周家老爷一屋子莺莺燕燕却还是终无所出,人到老年才由周家老夫人得了个老来子。一家子更是疼得跟眼珠子一般。
可这周家公子自打小便是京中纨绔,不学无术不说,还仗着自己有个将军的爹,强抢民女这件事就没少干。
后来新皇继位,撤下了周将军的职位,缴了虎符,这少爷依旧是我行我素没个正形。前两年还听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和人大打出手,结果惹上了太仆寺卿家的嫡子,硬生生被人砍去了一只胳膊。
听闻这周家少爷因为断了只胳膊性情更是大变,原本院中那些妾室通房日子便更不好多,还有人曾瞧见不隔几日便见着小厮趁着天黑抬出一具白布盖上的女子,都是被折磨致死!
谁家会将自家女儿往这火坑里推?
如今却是要将常浅浅嫁过去....
就连金氏听闻这个消息如今也是慌了神,急得转转悠悠狠骂道:“母亲怎么能这样,好歹也是她的亲孙女!”
常浅浅猛然就要回过神冲出房去,嘴中喊道:“我要去问问祖母!“
常浅浅去势汹汹,快步向前赶去。袖边裙叫被风掀得鼓鼓囊囊,少许留下的散发一个劲的随风飘。
金氏担心,也急忙跟着去,一脸焦急的神色紧赶慢赶。
从清水苑到老夫人的松林园倒是不算远,却也不近。常浅浅心急走的快,脑袋中浑然只有愤怒,倒是全忘了身后紧赶着的金氏。
金氏从小便是娇养着的,远一点的路都是坐软娇。今日事情来得急,一下子急急忙忙赶去倒是有些吃不消。
元鸾见金氏的额头已经浸出了一点薄汗,温声到:“夫人,不然您先等等,奴婢叫个软轿去?”
金氏咬咬牙不肯,眼中使劲顶着往前越走越远的常浅浅,焦色道:“浅浅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怎么能和当家祖母去讨论婚事?若是被传了出去,也更不能找个好人家了。”又停了停话头喘口气,接着道:“只有我这个做亲娘的去和老太太商量,她在一旁听着的份!怎么就这么冲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