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周子虚娘说要带周子虚去找上庄的李瞎子,周子虚知道李瞎子这个人,他是方圆百里之内算命最厉害的的了,他不但会算命,医术也非常厉害。周子虚知道娘亲还是不放心自己,想知道周子虚接下来的路途有什么危险,好提前规避。
周子虚娘带着周子虚出发了,那两个卫兵好像是怕周子虚娘俩跑掉,也远远的跟在后面。
周子虚娘老了,走五步歇一歇,周子虚怕娘亲担心着急,蹲下来将娘亲背在背上,让娘亲指挥前行。就这样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上庄。
周子虚毫不费劲就找到了李瞎子的家,不知道他是知道周子虚要来还是来他这里的人特别多,周子虚和娘亲刚到门口就听到他在屋里喊:“男子进来,女人在外面等着。”
周子虚娘不敢违背李瞎子的话,顺势坐在他家门口的门槛上等周子虚,还一个劲儿催周子虚快点进去。周子虚听娘亲的话,一个人进了李瞎子的家。
周子虚进去之后,一阵霉味扑鼻而来,差点把周子虚掀翻出去。周子虚强忍恶心进了屋子,屋子黑洞洞的,就算是夏天,周子虚也能感觉到从屋子里渗出来的凉气,好像这凉气不是屋子本身散发出来的,倒像是从周子虚内心里渗出来的。
周子虚进屋之后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子的黑暗,这时他才能打量这个屋子,李瞎子也不管周子虚,随便周子虚打量他的屋子。他的屋子里堆满了杂物,梁上还挂着绿里花红的布条,只不过感觉很久没有清洗,布条上都挂上了黑光,遮住了李瞎子的身躯。
等周子虚打量完了这间屋子,李瞎子才慢吞吞的说道:“来算命的吧?你近前来,我摸摸你的骨头。”
周子虚听话地走到他的身边,只见他瘦骨嶙峋,头戴一顶毡帽坐在炕上,炕上铺盖卷起,只有一张草席垫在身下,不过李瞎子家里不管什么东西,好像都是黑乎乎的,泛着乌黑的光,让本来黑暗的屋子又变得有了光泽。不过让周子虚奇怪的是,虽然他的家里感觉脏兮兮的,可是屋顶连一条蛛丝网都没有。
李瞎子邀请周子虚坐在他的旁边,然后命令周子虚躺下,他虽然是个瞎子,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准确地从周子虚的天灵盖一直摸到脚,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骨骼。继而他又命令周子虚翻身,又从脚到头摸了一遍。
之后他久久不说话,又问了周子虚的生辰八字,还问了周子虚来的目的,之后又是久久的沉默,周子虚不敢说话,站起身来,立在他的身前等着他的吩咐。
李瞎子一句话也不说,周子虚大气也不敢喘。整个屋子静的比没有月亮的黑夜还可怕,渐渐地,周子虚感觉到了压抑,他听到李瞎子的呼吸变得悠长,还听到他用手指头敲手背的声音,但是周子虚却听不到一点点夏虫鸣叫的声音,也听不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周子虚很奇怪,进门之前还听到了这些繁杂的声音,进门之后好像这些声音都被隔离在了门外一样。
终于,在周子虚胡思乱想的时候,李瞎子说话了,周子虚如释重负。他说:“去把你娘一起喊进来吧。”
周子虚很好奇,娘亲都没进门,李瞎子怎么会知道和周子虚一起来的是娘亲?不过周子虚不敢问,他也不敢像在家里一样直接在屋子里喊娘亲,只能乖乖地走出去把娘亲叫了进来。
李瞎子像是对周子虚娘,又像是对周子虚说:“孩子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勤快,最重要的是对人真心实意,不像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尽是些忘恩负义之徒。只要不和忘恩负义之人走的太近,此行无忧。”
李瞎子又对周子虚娘说道:“这孩子本来只有二九命数,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一半光明普照,一半黑气纵横。说不定这次远行也是这孩子的机遇,能冲破二九限制也说不定。”
周子虚娘听到周子虚只有二九命数,身体控制不住,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