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桌上吧。”轩王回身,走到书桌旁重新坐下,拿起之前正在看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东杰又把伸出去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待东杰离开,轩王放下手中的书本,拿起了那张誊写着曲词的纸。
“这江山风雨,岁月山河。人世苦短,又有几人看破。大梦一场也只是戏中你我……”
轩王轻轻读起这曲,末了笑一声:“有点意思。”
而此时的苏可,还在梦中呼呼大睡。中午回府用过膳后,苏可就开始犯困了,她抱着那新买的两只小兔子玩耍了一会,便受不了这袭来的困意,只好爬到床上小睡一会。
可不知,她一睡又睡到了傍晚时分。是皖月过来叫她起来用晚膳,苏可才从梦中惊醒,一蹬脚从床上起来,迷迷糊糊地盥洗了一番才彻底清醒。
苏可也还不觉得饿,就把晚膳推后了。坐在门口放空了一下自己,她才想起骏王给她的那毒药来。
对了!那毒药她都还没有处理呢!终于想起有事要做了,苏可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袖子,想把毒药拿出来。
却没想在袖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她站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才回忆起来,睡觉前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躺下。
苏可走到床边的衣架子上找原来的那套衣裳,却怎么也没找着。她喊了声皖月,说:“我逛街的时候穿的衣裳去哪了?”
皖月走进来说:“公主您的衣裳不小心沾上了兔子屎,所以我就拿去洗衣房让人给您洗了。”
“哈?”苏可一脸震惊,那她衣服上的毒药岂不是被人发现了?苏可皱眉,就算发现应该也没事吧?反正别人也不知那是毒药……
可是,万一洗衣的人没发现,毒药泡在水里融化了,那他们洗衣服的时候会不会被毒到?
苏可想到这,一个激灵,赶紧跑出寝室,叫上皖月说:“快快快!洗衣房在哪,赶紧带我过去!”
公主找洗衣房作甚?皖月也没来得及多想,跟着公主跑了起来,把人带到了洗衣房,并叫齐了洗衣的下人来聚合。
“我中午换下来的衣裳,你们洗了吗?”苏可看着面前站着的一排下人,问道。
这排人里走出来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对着公主行了个礼,说:“回禀公主,衣裳都洗过了,但还未晾干,公主这是急着要穿吗?”
苏可绕着这姑娘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没看出她的脸色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又问:“我的衣裳是你一人负责洗的吗?”
听到公主这么一问,姑娘有些紧张,低着头应道:“正是奴婢。”
苏可:“那你洗完衣裳,可有感到任何不适?”
姑娘一直垂着头不敢抬起来,回道:“奴婢未曾感到不适。”
没有不适?难道毒药没有漏出来?还是说她洗衣服之前就发现了毒药,把东西提前拿出来了?
苏可又说:“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洗衣姑娘只好照做,眼神有些微闪躲。
苏可盯着她的双眼,一脸严肃地问她:“你可有我的衣裳里发现了什么?”
“没有!”洗衣的姑娘摇头,这次答得很干脆利落。
没有发现?苏可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看出了她眼眸里藏着的紧张,以为自己吓到她了,于是放缓了声音问:“那衣裳如今晾在哪里呢?你带我去看看。”
让其他下人都自行散去,苏可被带到了一个晾衣服的地方,远远就看到自己的衣裳挂在那里。
苏可走了过去,抓着两边袖子都摸索了一遍,在其中的一个袖子里她摸到了一个硬物,她掏出来一看,的确是自己之前放进去的小药壶。
偷偷地把毒药攥在手心里藏好,看来这姑娘洗衣服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毒药,看她的神色又没事,可能毒药也没有融到洗衣水里。
这么一想,她稍稍放心,苏可抬手使劲拍了拍挂着的衣裳,呢喃了一句:“的确还没有干。”
“衣服洗得挺干净的,我还以为你没发现那上面蘸着的兔子屎呢,辛苦你了!”拍了拍那洗衣姑娘的肩膀,苏可安抚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皖月回寝室那边去了。
留下那洗衣姑娘杵在原地,半晌后,忍不住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微汗珠。
回去的路上,皖月瞄了一眼公主的神色,好奇地问:“公主,你是忘了什么东西在衣裳里吗?”
“没有啊!那件衣裳我甚是喜欢,但你说不小心沾了兔子屎,我担心他们没发现,别到时候没给我洗干净就送回来了,所以过去看看。”苏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进寝室前,苏可突然转头吩咐皖月:“今夜的晚膳,我想吃得清淡点,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下吧。”
“好的。”皖月转身去办事了。
苏可瞧四下没了人,快步走进寝室,把药壶打开来,倒扣在桌子上,一颗圆圆黑黑的东西滑了出来。
苏可见此,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拿着毒药来到了门口的院子里,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在一个旮旯处挖开了一个深坑,把毒药丢进了坑里,又重新把泥土埋上。
做完了这些,她才彻底松懈下来。哎!这毒药留在她身边,真是担心一不留神就害了人……如今埋了它,她也算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