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过后,云笺便已听两人在谈论布局一事,也是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惊觉,不知不觉中,他们的网已经完全铺展,现在正等着鱼儿上钩,而捕鱼人也已露出了等待丰收的满意神色。
“既然秦阳还活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
秦阳之事秦家一直以为做得很隐晦,可既然是人为总有露馅的时候,而秦阳露出行踪的线索便是从夕初死后北疆那边传来的。
当得知崇溪和子离联手后,云笺转而便认识到崇溪的很多消息来源便是通过子离所在的这方家军,当然她也没有忘记韩初月,岑州的琳琅阁可是众消息的集散地。
方家军偏于岑州,可岑州还有个琳琅阁,所以最不起眼的地方却是个汇聚众多贤能之辈处。
“我只是有个问题,”在两人话间,云笺插入,“夕初的死我几乎经历了全程,可是她一死,肌生也随之消亡,秦阳除了肌生还有何保命手段?”
这也正是问出了崇溪的疑惑。
“归云,你可知秦家人的手段?”子离反问,当然也没有期望对方回答,“我在信中看到你所述之事,夕初作为圣女,她自然要巩固自己一族的地位,而秦阳亦然,他明面上已被秦枫逐出家谱,可若他想要的其实并非只是秦家的庇护呢?”
逐出家谱后就不会受到这一家族的庇护,所以很多人都视此行为最严重的处罚,而秦阳被逐出家谱时不但没有沮丧,甚至连一丝求饶的动作都没有,反而听暗卫禀报时,秦阳当时是兴高采烈的。
那个时候崇溪就在心里埋下了疑问,为何秦阳会如此反常?
“秦阳若是有计划,他一定不会放弃画临,”崇溪说得很肯定,因为秦枫要的就是这个画临乃至整个北卫,“只是我们没法查到他与秦枫暗中的交流,如果他身在北疆我们就很难逮到他。”
“并不一定要秦阳,”子离却一口反对,“皇上,你觉得单只凭秦阳一人之力能躲过几国的寻查,草民可听说北疆很是排外。”
崇溪怎会不明白子离的意思,就连国师也是被北疆排斥的,区区一个秦阳又有多重要?
“据闻十多年前先帝曾收到一封告发秦枫的罪状?”子离轻轻一提,崇溪只是眉头深皱,而云笺却忆起当初那一刹那的杀意,顿觉心凉。
当初两人不过七八岁大,而此事也处置的十分隐秘,正是在那个时候秦枫告发了秦阳,而秦阳也是“死”在诬告一事上。
子离淡然一笑,对崇溪说:“既然秦枫第一次能‘杀’秦阳,那我们为何不让他杀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