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母后,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这样的理由在太后看来不过是牵强地附和,本来就打算舍弃的一条人命却因为先皇的遗旨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太后起先不明白先皇的意图,而这个在红宫中走过半生的女人虽然明白朝廷势力在明争暗斗的激烈,可她却无法阻止,如今正是她任由其发展的结果,而她已经无能为力,当她无能为力时,她只希望偏安一隅,只要这火烧不到鸾凰宮,而她的儿子平安就好。
先皇已去,她所求之人却永远也回不来,如今这样的生活到也成了她最后的祈求,这样的安稳何必要打破。
叶云笺是一颗随时就会起大浪的棋子,所以她现在也隐约有些明白先皇的用意,可是这又何必呢?
朝廷纷争与后宫争斗从来都是相辅相成,她只怕平静的生活因叶云笺的进入而打乱。
跪得时间久了,膝盖有些麻木,云笺轻轻揉了揉膝盖,苦笑着想方才自己怎么会以为秦寒会好心地来扶自己呢。
手臂上是被秦寒捏红肿的伤痕,膝盖的麻木还未完全褪去,所以连走路都有些踉跄地云笺也只能在没有丫鬟扶侍下独自走到太后的右边,她的对面是秦寒。
当崇溪大步跨进鸾凰宮,看到的只是云笺一步一摇晃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气。
“皇上今儿个怎么这么早来?”太后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到崇溪进屋后便站了起来。
随着太后这一声,宫内所有妃子下人都向崇溪叩拜,只是崇溪却并不领情,兀自走到云笺身边,将她扶起。
“身子不好怎么还穿这么少。”有些嗔怪的话听在各人耳里有各样的含义。
云笺不作声地抽出被崇溪握着的手,含笑着说:“这就是妃子的品服,觐见太后不能失礼了。”
“皇上,哀家在同你说话!”太后气急,从小这个儿子就粘叶云笺,看来现在也摆脱不了,如果他依旧对叶云笺痴心不改的话,那么秦家......
太后害怕,越是害怕就越想将云笺这颗不定因素给除去,所以在很多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双目露出了杀意,而很多人没有看到的时候秦寒却看到了。
“母后,皇上毕竟与云笺妹妹两情相悦,您看他们又是新婚,臣妾觉得该让他们好好相处。”表面上秦寒一切为云笺着想,可心中却得意地看到自己的话成功点燃了太后的怒意。
“胡闹!”太后拍案,看向两人,“妃子就该本分为皇上着想,你刚入宫就魅惑皇上意欲为何?”
“母后,归云什么都没有做,你怎么就这么指责她。”一直疼爱自己的母后突然有一天对他喜欢的女子怒目横指,崇溪完全不可置信,而当他知道那个时候母后阻断了他与云笺的路,他便只能将这份感情深藏在了心底,然而种子终究会发芽。
“你——”太后最不喜欢的就是儿子因女人与她产生嫌隙,而云笺偏偏就成了这样的女人,她正想发落时外面的侍卫却传来惊天叫声:
“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