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彻直盯着床上的林曈喝粥,有话欲说,但见林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话到喉头又咽下。
林曈把粥喝完,放到一旁的柜面上,摊开手掌看着白彻。白彻愣神一瞬,反应过来后将药和水杯递给她。
“感觉好点了吗?”白彻关切地询问。
林曈把药吞完,敷衍一声便盖上被子翻过身去。
“......”白彻将水杯和碗端起,忍不住提醒道,“坐一会儿再睡吧,对胃不好。”
林曈一手翻开被子,冰冷的眼神射向他,“请你直接出去,不要再吵我。”
白彻见林曈又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今晚你可能会不舒服,我会留下来看着你。”
林曈没有反应,白彻当她默认,便去简单洗漱一番,回到林曈的房间。林曈已然熟睡,白彻放轻脚步,到林曈面朝的床一边蹲下。
林曈将被子拉至眼下,只露出半个头。被下,白彻还是能从隆起的形状看出她蜷缩的姿势。
也许林曈没什么安全感,白彻想。
这个念头产生的一瞬间,他之前无意种下的对林曈的怜惜之情如萌芽般破土而出,迅猛地生长起来,他将其称之为“保护欲”。
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他对林曈的所作所为大部分源自于所谓“焦虑障碍”,由此产生较重的强迫行为,但他却不这么觉得,他对林曈的感情不可能是病态的心理作祟,那是一种名为“爱”的东西击中了他,在这个特定的时间段,他沦陷于这个人,仅此而已。
没有经历过爱情,他几乎以为自己不具备爱除亲人外的其他人的能力,直到林曈一身靓丽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才在懵懂中体会到何为怦然心动。
即使是那个被丢弃的芭比娃娃,也不能与林曈媲美,因为他握得住林曈,感得到她的野性。
此时林曈似是在睡梦中嗅到旁人的气息,皱了皱眉头,将头往被子钻,最后只露出额头与黑发。
白彻想问林曈为什么要牵住自己的手,但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不问了。
白彻无声地笑起来,眼神变得如水般柔和,他伸手点点林曈抓着被子的五指,重又起身到阳台边歇息了。
静谧的夜除了鸟虫作响,再无别音。
接下来的两天,林曈的病状逐渐好转,她的气色也一点点恢复。服完药物的第二天,白彻通知了魏医生。
魏医生照例询问林曈的情况,又照过林曈的口腔,确认无碍后,拿出针灸袋进行消毒。
白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望着细长的针没入林曈的皮肤内,并且即将在里面停留几刻钟,他又转看林曈的脸。见她面无痛色,只是双眸锁定在针尾,似在思虑。
白彻靠过去一些,偏低头看林曈垂首的神情,林曈注意到放大的人脸,面无表情地回望他。白彻做出调笑模样,摆回原来的位置。
等魏医生结束治疗,收拾针袋时,白彻问道:“这几天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魏医生回头,“对了,我差点忘记。每一次治疗结束后让林小姐好好休息四五个小时,之后可以做些适当的运动,不要剧烈运动就行。”
见白彻点头,魏医生补充道:“林小姐这样整天坐着不利于调理身子的,如果......嗯,有条件的话,尽量让林小姐多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