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曈克制住了转过头去的冲动,忍耐着,不为所动。
“这么累吗?”她竟然觉得白彻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与平时判若两人,“我给你带了水,你一定渴了吧?”
林曈确实十分口渴,但令她更无法忽视的是白彻的若有若无的亲昵行为,这让林曈一度产生某种错觉。
不,林曈马上抹杀了这个念头。白彻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谈感情?
而且他们根本不算熟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也实在不像那种感情....
还未否定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林曈就感觉白彻抚着自己脸颊的手离开,然后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同时声音响起。
“你醒了,”白彻的手上带茧,握着的力量明明不大,却让林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管怎样,先喝点水,喝完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
林曈反射般把手一缩,结果却被握得更紧。她见装不下去了,便直接开口。“我想先知道为什么。”林曈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涩,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感到手上的压力消失,白彻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先喝了,然后我再回答你。”
林曈微微张口,把杯内的水一点点饮尽,期间有不安分的水从嘴角溢了出来。感受到粗糙的指腹抹过嘴角,林曈侧头躲过,那个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然后,她感受到椅子慢慢转直,直到与座面成九十度。
“林曈....”白彻坐在昨天就被他摆在对面的椅子上,“睡得还好吗?”
林曈忽视他的话,黑暗使她的语气冷漠起来,“白先生有什么目的尽管痛快告诉我。”
对面却忽然沉默下来。林曈自认为已经很客气地在进行谈话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伤到他的脸面,以她对白彻仅有的认知猜测,白彻大概就是不想开口罢了。
无奈之下,林曈只好自己猜测。“如果是因为白董事长受伤和白氏股价下跌,那我再一次向您致歉,并且我已经表明愿意承担责任,白先生可以不采取这样的手段。”
对面仍然不说话,林曈沉默了一会,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便继续下一个猜测。
“如果白先生是因为我此次前来应聘而有所怀疑,那我可以保证,我在白氏绝对会有超于对陈氏的忠诚,再说陈氏也不屑于搞一些下作手段来探查对方的底细。”
林曈觉得已经讲得很明白了,但对面依然没有开口。
除了这两个,还有什么?难道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林曈正欲开口,忽然听见对面一声轻笑,那是很短暂的,用鼻腔发出的叹声。
“所以你一点也不记得了。”白彻的语气略带失望,“再想想。”
林曈一时无言,白彻这玩味一般的语气让她觉得很不适,再者她也猜不透白彻的想法。但她不说话,白彻便也不说话。
屋内陷入静寂,两人在用沉默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白先生,”林曈决定打破这瘆得发慌的寂静,“看来这次是纯粹地针对我一个人。”
对面静止了数秒,而后林曈终于听见白彻开口:“继续说。”
“白先生不是认为我有威胁性就是对我有兴趣,但看白先生的行为,前者不太可能。”林曈心底希望白彻否定她。
“继续说。”
“......”白彻到底想要她说什么答案,林曈猜到了。
林曈咬住后槽牙,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个人盯上。
“为什么?”
林曈没有得到即刻的答案,过了约十秒,她才听见白彻的嗓音响起。
“小朋友得到心爱的玩具会高兴,我也一样。”白彻把双手叠在脑后,看似十分惬意。
假如此时林曈的手可以动,那么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朝他挥出拳头。但事实是,白彻看见林曈不安分的双手企图挣脱绳子。
白彻欣赏着她一系列愤怒、慌张的举动,感到无比舒适。
林曈也意识到自己无法挣脱牢固的束缚,冷道:“为什么。”
直截了当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