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饮得酣畅,那新娘走上前来,见她手里像是捧着个什么。
对二人行了一礼,那新娘道:“今,贵人光临,压除凶煞,已是大礼,小女子感激不尽,可否斗胆在麻烦公子一事?”
‘既然是麻烦事你还有麻烦我?这是何等居心苟测!总有刁民想要害我啊!’
“说来听听。”给自己酌满一杯温酒,墨染竹一饮而尽。
这个年代的酒其实和白开水是没有多大区别的,所以千杯不倒并不算什么多大的事儿。
“啊,好可爱的小狐狸啊!”新娘怀里窜出一毛茸茸的脑袋四处望了望,看上去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没睡醒般。
“可否请公子去一趟东边十里地外的历城?小女子的郎君受妖人蛊惑,还望公子救救他!”新娘说罢,以袖遮面,悄悄抹去眼角的几滴泪花,若不是墨染竹非常人,怕是看不出一丁点儿问题。
“这……”他奇怪的瞥了眼不远处敬酒的少年。
“最好不要答应,你若答应了,便会染上因果,届时要是出了点儿差错怕是会很麻烦。”
思索片刻,他道:“这怕是不行。此次出行我兄妹二人也是有要事在身,不宜牵扯过多。”
“那好吧……打搅公子了。”新娘再次对他行了一礼,脸上带有些许哀伤的转身回到了老妇人身旁,背过身,较弱的身躯上下起伏。
只见那老妇人用满是老茧的手掌心疼的抚着自己闺女的后背,还不忘给他递了个歉意的眼神。
后不久,新郎告辞,一时笙乐大作,众宾客纷纷下楼而去。
墨染竹二人也不好多呆,便起身左手抱右手行了一揖,随着其余宾客一同下了楼。
又过了些时,楼上楼下渐渐静了下来。
眨眼间,四下顿时黯淡了下来,纱灯火烛,早已不复存在。唯脂香酒气,充溢四堵。
身处那有人高的蒿草间,墨染桐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二哥……这?我们刚刚没有在做梦吧?”
“没有,刚刚只是一处灵场。”联想到那新娘的话,想来作怪的便是她吧?如此说来,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唔!呜呜呜……!”
屋内传出一阵尖而细的叫声,大半夜的配上这阴森森的氛围,吓了两人一跳。
墨染桐“哇”的躲到墨染竹身后,探出脑袋小声的问道:“二,二哥……什么东西在叫啊……”
这叫声是从刚刚的楼阁里传出来的,墨染竹张开双臂将妹妹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潜行摸了过去。
厅内早已一片黯淡,不复上一刻的灯火辉映,徒留满地灰尘。
冷风透过腐烂的窗纸吹了进来,墨染桐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贴紧了几分。
“咳,你让开点儿,这样要是有突发事件,我施展不开手脚。”
“……哦。”
背上挨了一记重击,墨染竹郁闷的瞥了眼身后这个丫头,无奈的耸耸肩。
“诶?!二哥你快看!”扯着他的袖子,墨染桐有些兴奋的指着前方不远处那火红的一团“球”。“那不是刚刚的小狐狸吗!”
“等等!”
快步上前,有生人靠近。那狐狸鼻子嗅了嗅,发现她没什么恶意,索性又低下脑袋,趴在那块干净整洁的手帕上。
“小、狐、狸,你叫什么呀?”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在它毛茸茸的背上戳了戳,那赤狐居然没有咬她后,墨染桐顿时大胆了起来。手掌抚着那漂亮的皮毛,兴奋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你是不是傻啊,一只狐狸怎么会说话?就算你问它,它也回答不了你啊……”看着自己妹妹跟个铁憨憨似的在那边“诶嘿嘿”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