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浅诊所最近病人有点多,但是有薛邈配合写方子看病速度快多了:看病,抓药,针灸治疗,忙忙碌碌一天,诊所四个人有序进行。
下午快下班,诊所只剩下治疗的病人时,薛邈才有机会跟陈清浅谈论复诊病人的一些问题。
陈清浅点点头,“薛邈你最近进步很快,中医辨证论治找到感觉了,可惜…”
“可惜什么陈伯伯?”
陈清浅刚要解释,这时有人急匆匆进来说到,“陈大夫,打扰了。”
师徒二人抬头看到诊室门口站着三个人,俩人立马认出其中一位是李敏娇,还有一位站在李敏娇身后的年轻男子,薛邈觉得眼熟,想了一会是很久前在地铁遇到的那位。
“薛大夫也在呀。”李敏娇看到薛邈显得很自然主动打起招呼。
薛邈离开医院在陈清浅这里,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被李敏娇这么一叫,反而不好意思看了看陈清浅得到陈伯伯许可,才对李敏娇点点头,表示回应。
“陈大夫打扰了,主要我们确实远,带了一个我们家亲戚您看看。”说完转头指了指大家都不认识的第三人。得到陈清浅同意李敏娇让中年男子坐到诊桌旁。
“陈大夫给你看看,他是多年的怪病,看了好多大夫,中西医都看了也没看好。”李敏娇果然如关彩霞说得快人快语,病人还没坐稳就已经急着介绍病情了。
薛邈趁着陈清浅不急不忙等着李敏娇介绍病情,自己打量了下她现在气色好多了人也略微胖点了比住院时显得年轻。而地铁遇到的同龄男人,跟她眉眼相似,薛邈猜测应该是她儿子吧。他们介绍来的中年男病人面色萎黄,双目黯然,头发枯黄无泽,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病人坐到陈清浅旁边对陈清浅叹口气说道,“陈大夫我这病说来话长…”
陈清浅听这话点点头示意病人把手搭在脉枕上,“先摸摸脉再说吧。”
病人很听话的按照陈清浅的意思,将手放到脉枕上,让陈清浅把脉。
许久之后两手把完脉,陈清浅秉眉思索一会,“平时乏力吗?饮食如何?”
“乏力经常乏力,精神不佳。平时吃饭还可以,就是经常出汗而且只有头部出汗。稍微活动、进食辛辣头上就是大汗淋漓。你看我的头发,除了黄就是掉,这已经很多年了,看了很多中医没一点效果。西医也做了检查内分泌系统说没什么问题。对了我还把之前看病的方子拿来您看看。”病人说完从随身斜挎包里取出一沓处方。
“你确实看的不少。”陈清浅看到病人拿出处方的厚度,开了句玩笑。
“这才哪里,我才拿来1/3的方子,剩下都是复诊差不多的方子。”
薛邈在旁边不由咋舌,心想这是真的看了好多年了吧。
“能理解,有些病看起来不要命可是真得非常折磨人。”陈清浅一番话让病人觉得感同身受不住点头。
“陈大夫,我听我这位表姐说到您,这不就让她带我赶紧过来,希望在您这里能解除我的痛苦,我就千恩万谢了。”病人说得很诚恳,说完回头看了看李敏娇,李敏娇正好对陈清浅点头。
“我也没那么高的水平,我试一试吧”,陈清浅对病人夸奖显得谦虚,然后转头对薛邈说道:“你摸摸病人的脉,你有什么考虑。”
薛邈正认真听着两人对话思考病人主诉中说的汗阴虚还是阳虚,是脏腑辨证中属于肝心脾肺肾哪一脏。冷不丁陈清浅问到她才反应过来一直忘了摸病人的脉象,这才把手搭在病人脉搏上:两脉沉缓无力,右寸浮;舌淡青苔白厚腻,未见齿痕。
难道又是脾虚脾气不足?病人说只有头出汗这倒显得奇怪了,怪不得看了好多地方。她带着疑问看着陈清浅,陈清浅让薛邈跟着他一块看病人带来的方子:大部分是以化湿热为主,多见黄连、黄芩、连翘、大黄等寒凉之品,也有苍术、白术、薏米、炒扁豆健脾燥湿之品。
陈清浅确实显得有点犹豫,皱着眉头思考了许久,大家都未说话不敢打扰他。
薛邈也在思考:这是“但头汗出”,上学时中医诊断学里讲过,头面多汗可因上焦邪热或中焦湿热郁蒸所致,多见于阳明热症和湿热症。也可见于大病之后或老年人则多为虚症。之前大夫开的方子基本都是这个思路,怎会一点效果没有?病人还是虚像,难道又脾虚清阳不升?